也能牵制一二——但问题在于,他们的任务是阻敌,不是诱敌。敌军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直扑目标,而金军骑兵偏偏还不得不回头堵截。为了主帅与中军的安全,三十骑金兵,不得不与十数倍之敌对冲硬撞,其下场可想而知。
何元庆一直冲在骑队的最前方,也是第一个杀透敌阵而出,浑身浴血,杀气腾腾,手中的斩马刀刃全是缺口,胯下千里挑一的神骏战马,都是鼻息喘喘,汗浸毛皮。
何元庆用力抹一把脸,将混着血与汗的淋淋血水甩出去,突然眼神一凝——前方三、四十步外,竟然是敌中军大纛!那大纛之下,不是娄室还会有谁?
“驴!我的驴!”何元庆脱口大叫,长刀戟指娄室,迅速摘下鞍旁的流星锤,在头顶呼呼抡了七、八圈,脱手飞掷。
流星锤来势之猛,宛如炮弹,无论是完颜娄室还是其属下护卫,谁都不敢硬接,纷纷躲闪。
系着长长铁链的流星锤,宛若带着慧尾的流星,闪亮划过半空,轰然击中大纛旗杆,强大的冲击力,将持旗的金兵震得吐血,碗口粗的旗杆也应声而断……
大纛一倒,无论是中军死伤惨重、摇摇欲坠的步卒,还是在车城上苦苦持撑的金军,全都发出一声哀号:“败了!败了!”
金军,轰然崩溃。
车城上躲在橹墙后的金兵纷纷跳城而逃,但车城内豁命血战的数百金兵,却是无路可逃。突捻阵亡,金军士气本已大沮,攻势顿挫,此时更闻中军崩溃,数百正在作战的金军正兵战意顿消、士气全无,战斗力直线下跌至底。但是,他们无路可逃,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投降;要么被围殴至死。
完颜娄室喉咙一甜,一口怒血喷出。真的败了,而且是惨败,无可挽回,不可收拾的惨败。
“都帅!快退吧!”
“都帅,晚了就来不及了……”
身旁的护卫纷纷急劝。
完颜娄室脸白如纸,眸深如井,惨然道:“军队没了,退路没了。还有何可退?大伙就战死一处吧。”
护卫们哪里肯依,互相使个眼色,你抢缰绳,我拍马臀,硬生生连人带马,簇拥着完颜娄室逃离战场。
一锤定音!
不知怎地,这一刻。何元庆脑海里竟然掠过当日夜校时,教员所教的一句成语,对应适才之举,真是再贴切不过。
大纛摧折,中军崩盘,意味着车城内的战斗结束。但对何元庆的骑兵团而言,战斗才刚刚开始。
何元庆看到了完颜娄室逃跑,却没有立时追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