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急剧颤抖中,飞越浊漳水,急扑天诛军大营。
从阿土罕所率骑兵数量,可以看出,此番不过突袭而已,并没有马踏连营的想法,只想给天诛军一个狠狠地教训——我损失了几十人,你也不能独好。要降士气,大家一起降。
令阿土罕深感吃惊的是,天诛军的反应着实惊人——骑军刚冲出大营,天诛军那边就响起警号声;快骑冲过木桥时,天诛军的寨墙已燃起一溜的火把;三百金骑踏上东岸土地时,天诛军寨墙上,已是人影幢幢,枪铠反光亮闪一片了。
如此快速的反应,如此迅捷的集结,把阿土罕与三百金骑震住了。几百骑挤在河东岸边。人乱马嘶。不知所措。突袭变明攻,三百对数千,这仗打起来可就悬了。
强攻没胜算,后撤丢脸面。阿土罕正进退两难之际。河西大营传来的鸣金声。让阿土罕从为难中解脱出来。杀气腾腾而来,垂头丧气而归。
完颜娄室就站在中军大营望楼之上,从头看到尾。默然无语。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实质接触的失败试探,但是,身经百战的西路军宿将娄室,却从这失败的试探中,看出了很多东西。他深切感受到,右副元帅完颜宗辅,在全军通报上,对天诛军的评价,是真实可信的。
这是一支不可轻视、更不可轻辱的真正强军!
是夜,完颜娄室在中军大帐中,召开会议。作为最早一批追随太祖作战多年的老将,娄室的确老了:两鬓斑白,胡须黑白参半,宽广的额头有深深的刻纹,眼窝深陷,身躯微佝。如果不是那双细眯的眼睛,不时闪动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锋芒,很难让人想像,这长像极为平凡的老汉,就是金西路军,声威赫赫的第一将。
诸将围坐帐中,前日还气冲牛的阿土罕,这回成了闷牛,再不敢吭声,只是满面羞愧地向都帅请罪。
完颜娄室摆摆手:“须怪不得你,你与你的骑卒已做得很好了……只是,天诛军做得更好!”
完颜娄室一句话,就令整个帐内的金将脸色沉重起来。是啊!这样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的对手,以往还真没碰到过,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娄室军从入侵辽州以来,只在初期与天诛军有过数场比较激烈的战斗:突入榆社,歼敌百人;围攻箕城,抵抗顽强;敌援突至,破我哨骑;最后不得已,退守河西。
这几场初遇之战,可谓互有胜负,金军胜在来势突然,打击迅猛。而天诛军区区一个营,却能在如此强势打击之下不崩溃,并迅速集结残部,固守待援——败而不溃,聚散如常。这样的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