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虽犀利,击远却不及弩。射速亦不及弓;霹雳弹威力惊人,却也只能近距离投掷。这两者要发挥出威力,必须有武勇的重甲兵提供强大的保护。眼前的成果,其实是利用地利与金兵不知我军虚实,一头栽入我军伏击圈所至……若是两军正面对垒,只怕就没那么好打了。”
爆炸声已消停。枪声也渐渐稀疏。一阵秋风袭来,硝烟散尽,长街中的情景逐渐清晰起来……古老的街道上,尸体枕籍、头股交叠,血漫长街……这些阿里喜的尸体,几乎找不出几具是完整的,不是被炸碎就是被踩烂,皮甲混合着血肉,刀枪缠裹着肚肠,到处都是血糊糊的无处下脚下……
呕!董先听到有士兵吐了,他的胃肠也很难受,但他有比浪费米粮更重要的事——这伙金兵还没死绝,还有十余名阿里喜与七、八骑金军正兵,围成一个半圈。尽管他们的脸上充满着绝望,但手里握得指节发白的兵器,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绝不放弃抵抗。
赵能无声地一挥手,突击都重步兵踏着一路的血肉脏器,沉默地压上前;两侧民居屋顶,无声无息地涌现数十名手持火枪的士兵,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各自的目标。
张锐高高卓立于一户大户人家的屋顶飞檐之上,好整以暇地装填好弹药,然后缓缓将枪口对准斜下方三十余步外的那名平定守将,振声大喝:“投降不杀,顽抗立毙!”
“投降不杀,顽抗立毙!”院墙上的火枪兵齐声大喊。
“投降不杀,顽抗立毙!”如石碾般滚压过来的重步兵,从低沉的喉咙中发出嘶吼。
张锐与士兵们喊出的这一句是女真语。是狄烈让阿术整理出来的,应用于战场上各种情况的常用语之一。这一句话,也是张锐记得最熟、最想说的一句。
学了那么久,今日,终于有机会当着众多敌人的面,痛快淋漓地吼叫出来!
那平定守将瞳孔骤缩,握着大弓的手一紧,沙哑着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听得懂他说的话,一片沉默,只有蹭蹭地脚步声在逼近。
平定守将脸上被弹片划得鲜血涔涔,但眼睛却闪动着疯狂之色,张手大吼:“你们绝不是宋军,那些兔子兵没有这样可怕的武器,更没有这般决死的勇气……说!你们是谁!”
也许是知道注定无法得到答案,那平定守将借着双手乱舞之际,突然飞快地拈箭搭弓,对准高高在上,位置极为醒目的张锐——但是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手指扣动板机的速度……
砰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