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山风劲吹,硝烟味渐渐淡去,众贼兵才慢慢恢复平静。但就是这一阵混乱挤压,至少有七、八名站在山道外侧的贼兵被挤跌下山崖,尸骨无存。
连敌人的面都没照过,就损失了几十个人,许青的整个心肺,被一股无名怒气胀得满满的,却无处发泄。他强自忍耐着对前面的甲士下令道:“小心一些,过去拖几具尸体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一排的六名甲士,小心翼翼地举着旁牌,一步步挪到那些摔跌下来的辅兵跟前。这些辅兵大多已经死了——就算没被当场射杀,从丈许高的墙上摔下来,伤上加上,不死都不行了。不过,还有那么一两个没有当场断气,不住地抽搐呻吟着。
六名甲士将两名还剩一口气的重伤者拖了回来。许青一把揪住其中一人衣襟,边晃边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受伤的?你看到了什么?”
那伤者努力吐出一口血沫,艰难地说了一个字:“……火……火……”随即有大量鲜血不要钱似地从嘴里涌出,堵塞了他最后一口气。
“什么火?你说清楚……他娘的,死得那么快……你来说……你……这个死得更快!”许青狠狠将两个刚咽气的辅兵掼在地上,咬牙切齿着想说什么却半句说不出来。
这时,忽然有人大叫:“看,那边——”
众贼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羊马墙的另一边竟搭上了一架梯子,众贼兵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许青急忙招来二十余名弓箭手,一指那梯子,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一见有人露头,就给老子射!”
二十多支锋利的箭镞与数百道目光,一齐指向那梯子上端……梯子不住地晃动,显然有人在攀爬,慢慢地、慢慢地,一个人头露了出来……但箭矢却没有射出,因为,所有贼兵都觑得真切,这是一个满面血污的人头……
“徐老六!他是徐老六!他还没死……”有认识的人叫起来。
这徐老六是先前翻过羊马墙的一名辅兵,与他一起翻到墙那边的同伴们,尽数被第二轮火枪击毙。唯有他虽受伤不轻,却因为没伤到要害,硬是凭着一口气及强烈的求生欲望,支起一架掉落的梯子,艰难地爬了上来。
“去两个人,把他弄过来,也许他会清楚是怎么回事。”许青下令道。
两名甲士谨慎地来到羊马墙下,一手持牌,一手扶着梯子,踩上几步,看看够得着了,两人同时把手伸向那徐老六。而羊马墙上的徐老六,也颤巍巍地伸出了沾满血迹的手……
三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