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呀’

门被从外面打开，展云立在门口，逆着光，冲着程昱的方向说道：

“少爷，又有人来闹事。”

语气里有些担忧，程昱听着外面越来越激烈的砸门声，起身随手披上一件衣服，向外走去。

“走，随少爷我去看看。”

江南船行大门紧邻主街，大清早，正是各家各户出来摆摊买菜的时候。

那领头的混混看人聚集的差不多了，便对墙角蹲着的几个小乞丐使了个眼色，小乞丐们得令，很快四散在人群中。

程昱是从船行的后门出来的，绕了一圈，走到正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站着，鞋还在脚上耷拉着，外套也随便一披，活像个大清早还没睡醒就出来赶热闹的。

程昱看那群小乞丐散开，在人群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吆喝着、骂着自己上下十代亲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大姐，”程昱靠在树上，问着旁边卖黄瓜的一个摊贩，“这些人围这儿是干嘛呢？”

‘咔’

大姐掰开一根水灵灵黄瓜，递给程昱一半，‘吧唧吧唧’咬了几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要钱么，说是那程二欠钱不还。”

程昱把那一半黄瓜又掰了一截递给展云，然后学着大姐的模样咬了几口，继续问道：

“那程二欠了这么多人的钱？”

“嗐，谁知道呢，”大姐啃完了黄瓜，随手擤了把鼻涕抹在树上，“许是看江南船行败落了，想着能捞多少是多少么。”

‘咕嘟’

程昱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黄瓜，撑着僵硬的身子一点一点从树上挪开，然后看着手里依旧水灵灵的黄瓜说：

“那这程二，可真是倒霉啊！”

船行门口，人群越来越躁动，那混混看时机成熟，开始指使着几个人，准备翻墙冲进院里！

程昱眯眼盯着那人，等他们手扒到院墙上，头快要伸出去时，轻轻一招手，展云随风而动、飞身冲上前，一脚将那人踹到了地上。

‘哎呦、哎呦’

那群无赖顿时痛呼作一团，展云立在墙头，低头垂眼蔑视着下面的人，边上围观的小姑娘们哪见过这飞檐走壁的功夫，一个个被迷得满眼冒泡儿。

“……”

可恶，被他装到了！

那混混头子这才注意到墙上的展云，‘哎哟’着扶腰站起，指着展云破口大骂：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踹爷爷的屁股！”

“哼，”展云嗤笑一声，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