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黄色的猎狗,它的毛很纯,不带一点杂质。
它在聂柘霁身后不停叫唤,被它的主人拉紧项绳,反倒越发兴奋,想要扑过来的疯狂欲望。
它的主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有很明亮的眼睛。这样的眼睛,是不是也有很温暖的光芒。
“对不起,似影她一闻到血腥就兴奋,你身上的伤,似乎不轻。”
聂柘霁的记忆,像似影纯色的毛摇晃动荡,这种不带杂质的金黄,像秋天干枯飘离的落叶,一点点拉近,变得模糊,成了碎片,漏出银白来,耀眼夺目的纯白,一片空濛。
那些冰天雪地的往事,被滚烫的热血浇灌融化,氤氲的漂浮而恍惚的迷雾,跌落在白生生的岩石上,碎裂成一条一条透明的感伤。
那双眼睛,苏晓横,竟那样与苏晓横相似。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小女孩,孟学的女儿,每次都试图只想起一个人,试图去想起一些关于那个人的事。
可是做不到,一旦想起一个人,与她有关的事就蜂拥而至,人为的力量竟是无能为力。
现在,想到苏晓横的时候,就要想起孟学的女儿。
他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那个小女孩,非常内疚。内疚像一群毒蚁,时时偷跑出来,一口一口细嚼他本已千沟万壑的心。
现在,它们已不怕人声,在白天也明目张胆耀武扬威爬来,撕扯他的血肉。让他感到一阵无力的虚弱。
女子牵着狗走了,她是微笑的。聂柘霁有时在想,是不是像她一样更好。看不到人情冷暖,看不到悲欢离合,看不到残忍,看不到罪恶。
那样明亮的眼睛,原来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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