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柘霁侧头看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要找我相公,到哪里都一样。”她狡黠一笑,意思是做个伴。
翻过一处小山,只见眼前一泻千里,铺天盖地的芥末黄,无边无际,仿佛延伸到苍穹云烟的天涯海角。
原来是油菜花。
油菜花开的时节,应是踏春了吧!
满眼的苍茫嫩黄,耀眼得令人绝望。
聂柘霁久久地目不转睛的看着迷离的鲜黄,头隐隐痛起来。
他已无力的失去一切。
那些灿烂岁月,一去不复返。
他从欢乐中迷失的不只是他的童年,还有那些,他不愿起封的记忆。
他一时有些百感交集,因为故乡,无名的眷恋,浮云扰月。
他深深的知道,他这种人是不会有故乡的,他也不敢要故乡。故乡,于他,是一个陌生的词。
在花海的中央,翘着二郎腿躺着一人,他手枕于头下,单脚落于菜花上。但在他受力的地方,也未见菜花被压下去半尺。
他光着脚丫,大拇指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悠闲自得的旋转着。
有风从油菜花上流淌过去,他的人便随着花浪摇曳横流。一波接一波的花浪,他便也如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里逍遥自在。
一妇人从田埂上疾驰而来,一眨眼便到花海上那人身旁,花海上的人一见妇人,大惊失色,竟滚下坎去。
身侧的池芷见那花海中的人,也是脸色一变,飞掠过去。
聂柘霁也是一怔,追了过去,花海中的人见他三人逼近,遁向花海。
聂柘霁赶到花海时,那人已从密不透风的花枝间穿到中央去了。
聂柘霁踏着花海,在那人头还未伸出时,俯身抓他后颈。
那人身子一缩,从他脚底滑了出去。
那人的掌法铺天盖地而来,聂柘霁显然也接得住。他见招拆招,得心应手。
那人见他的精力已被集中在前侧,左右露出空门。手腕翻转,中指向侧一滑,直戳他‘直肌穴’。
聂柘霁不但不避,身体反而迎上他的指头。
那人只觉有股力量从指头直达肺腑,身体受之不住,向后退去五步,才算站定。
所过的菜花,无不踩成烂泥。
聂柘霁刚才那招,正是‘弥掩丛缕’的丛缕,那些丝丝缕缕的影像,弥散在那人周围。
“小哥,快住手,他就是我跟你说的人。”池芷已奔到近前。
眼前的人落拓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