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恭听。”

“公子？呵呵”那男子低头抿嘴一笑“大司马为人依然如此谨慎小心，这正是我信任你的原由啊！”

“公子今天来应该不是与老臣叙旧吧？如有需要老臣做的，还请公子明示，老臣定当肝脑涂地，竭尽全力。”

晋伯疑惑男子此行的来意，有些害怕，却又分外激动紧张，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他看着灯光里那男子惨白的面孔，心下无数躁动一起喧闹起来，他似乎在眼界之中看到金戈铁马的幻象，看到那个美丽女人惨烈的死和先皇悲伤的离世，这些跳动活跃的细胞最后都被那男子年轻而沧桑的声音打断了。

那男子呡了呡手中的茶，握紧杯子，似乎是要汲取一些温度，他的脸色在蒸腾的热气里变得更加模糊，那声音更像是飄自哪片悠远亘古之地：“大司马果然善解人意，怪不得先皇常常跟我说起，要学您的察言观色，聪明非常。”

“公子这样夸赞老臣，老臣不胜欣喜，但，您从陌里来到都城，此行凶险有余，能让公子这样冒险前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远在陌里，时长想起都城的家，说是家，更不如说是一座座冰冷的宫墙……”男子语带忧伤“大司马，我想回自己的家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公子，恕老臣无能，老臣何尝不希望一切如先皇所托那样名正言顺，可，在一些时刻先皇尚且无力自保，公子您一定不要忧思太多，平安的度过一生吧，这样老臣还不至于太没颜面去见先皇啊！”

“名正言顺？自古以来哪有什么名正言顺？只有成王败寇，我的母亲，因美丽获罪，因嫉妒而死，我只记得鲜血和刀刃，不记得先皇旨意，更没有看见所谓的名正言顺，想得到本来就属于我的而已，却要搭上我母亲的性命，我一人苟活于世，是因为不甘心，大司马，你抬起头来说话。”

一直跪在座下的晋伯抬起头，竟是满面的泪痕，他那么深切的明白他的悲伤和孤独，无力感让他整夜惊惧无法入眠，陌里的夜晚沉静安逸，但那万籁俱寂时候的回响就会格外清楚而敏感，那些交织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常常让他在最深的夜成了最清醒的人。晋伯可怜他，也可怜自己，自己曾是先皇时期风光无两的大司马，他深知先皇的心，也倾慕小小的可风并不渺小的品行，那孩子是最善良聪明不过的啊，先皇当年最担心他仁爱有余，不够果决，怕他坐不稳位置，可谁能料到，他甚至都不曾闻到皇帝宝座散发出的权力带来的醉人香气，就倒在了那条充满荆棘的路上。

男子是在天亮之前离开的，正如你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