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到这儿,一抬头却见忍冬独自一个儿站在门口,神色瞧着有几分奇怪。
顾成卉停下脚,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一个人站在这儿干什么?”
忍冬见是她来了,忙退了一步,行了一礼,才道:“没有什么,不过是方才我瞧姑娘不在屋里……”
“哦——我去了净房,又懒得叫你们……”顾成卉随口应了一句。见忍冬不说话了,她刚要往屋里走去,忽然又顿住了脚步,皱起眉头,对她轻声道:“你最近——好像和二姐走得很近?”
忍冬惊了一跳似的,忙忙地摇头。“没、没有……姑娘怕是误会我了!”
顾成卉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纹。“怕什么?我也没说你什么……只是,许多事只怕还要你自己注意着些儿才好。”
说罢,她也没有一句解释,径自进了屋——只留下忍冬一个,有些怔愣地站在屋子门口,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对面顾成华的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梳着丫髻的脑袋伸了出来,朝忍冬使了个眼色,又向顾成卉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
忍冬有些迟疑地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念奴顿时有点儿急了,用口型无声地道“还不快去!”——见她连催了几次,忍冬这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走进了屋里。
——远山深寺中的时光,似乎比外界要闲适悠哉得多——哪怕是司马夫人突然离寺的消息,也没有影响顾家人、尤其是顾老夫人的好心情。
其实应该说——没有了气焰嚣张、指手画脚的司马夫人,顾老夫人反倒觉得来源山寺当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了。
第二日的一早,天空呈现出淡淡的青色,显得极为高远。还不到祈福法事的时辰呢,老夫人就已经换上了一身庄重华丽的衣服,静静地啜着茶,等着小弥撒们来请。她身旁,坐着同样也是起了一个大早的顾成华——祖孙二人轻声地说着话,时不时发出一句笑语。
“还是华姐儿想得周到。只盼着这一回做完了法事,咱们家可要从此平稳下来才好……尤其是松哥儿——正是要紧的时候……”聊着聊着,老夫人忽然感叹了一句。
“祖母只管放心罢,虽父母亲不在这儿,可只要咱们一家子人诚心诚意地,怕是连佛祖菩萨也要感动呢。”顾成华笑吟吟地安慰道——她在稍稍咬了咬“一家子人”四个字,瞧老夫人的样子,似乎是没注意到。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小弥撒清亮的传报声——原来法事时间到了,住持正在正殿之中,请顾府众人移步。那小弥撒的话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