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的模样,仿佛还能看见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琉璃走廊一般。
车子行驶的速度不慢,很快铁帽儿大街也从眼前溜了过去。
铁帽儿大街上,有一家极尽豪奢之能事的酒楼。
所谓物极必反。或许是太过豪奢了,整间酒楼反而呈现出一种清雅出尘的气质来:大块大块打磨平滑的水晶石被用来铺作了地面,浅紫晶白淡粉色彩相间,不显凌乱,只有一种错落的趣致。酒楼中央留出了一大块空心处,从二楼开始,变作一小片的空中花丛,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啾啾鸟鸣,黄鹂或画眉的影子在花丛中扑腾而过——虽不绑铁链。却也不飞走。
二楼汉白玉的栏杆上,此刻吊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
“哎——起来啦。”一个华服公子来到桌前,看见那软趴趴的人就忍不住要笑,“一向知道你不拘小节,可是也不到这地步……恐怕到了明天。你又要声名远扬。”
那裹在一身月白浣花燕服里的人动了动,没有抬头,只发出了一阵闷闷的、沉郁的声音,叫人听了简直忍不住要为他叹息一声:“……你娇妻美眷,自然不会懂我的心情……”
华服公子终于忍不住了,踢了他的椅子一脚,笑骂道:“少胡说了,快起来!”
那人终于缓慢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脸——正是许世岚。他本如朝日春华一般灿烂耀眼的俊俏面容,此时却好像被人兜头洒了一斗炉灰似的,神情灰扑扑的,打不起精神来。唯独一双桃花眼,却比往日更加水润了,仿佛湖水泽波一般——以至于那华服公子仔细地盯了他半响,才呼了一口气:“哎呀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哭了呢。”
许世岚理都没有理会他,懒懒地倚在栏杆上——一抬眼见那华服公子手里端着一杯酒,劈手夺过来,自己吃了。华服公子也不恼,笑嘻嘻地坐下道:“致斋,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你瞧,我只比你大两岁,可是已经妻妾成群,每一个我都爱如心头肉似的……”
许世岚毫不避讳地翻了一个表示“老子不想听”意味的白眼。
“……为什么令堂不答应你与那位神秘姑娘的亲事?”华服公子改口问道。
这一句话,勾得许世岚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一天晚上。
——“母亲,可是因为我们家已与他们有了亲,所以您才不愿意?”
“不是……母亲也不是那样迂腐的人。”许夫人面容发冷,叹了口气。“倘若你真心喜欢顾家另一个姑娘,我舍了这张老脸试试他们家的口风,倒也罢了;可只有这个丫头,不行。我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