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孙氏一颗心提在半空,见余氏始终没有说出她也投了钱之类的话,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是满心的不甘:竟又欠了这个大嫂的人情了!
她一双眼不住地溜向顾老爷。只盼他一口否决了这个办法才好。
须臾,顾老爷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这般息事宁人了。大嫂恕我少陪,我这就前去安抚那些人……”说罢起身朝余氏匆匆一礼。不待孙氏有机会说话,人已经出了门。
孙氏方才悬着的心,不住地往下沉,一时竟连脸都白了。余氏见了心中不禁起了疑,轻声吩咐道:“立春。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从正明居出来的顾老爷急急地往前院走去,才走到一半,忽然脚步一顿,差点叫他身后的小厮撞上。“我竟忘了叫上老三那个孽子!”他叹了一声,瞧了瞧身后那年纪尚幼的小厮。摇了摇头,只好掉头折返回去。
一方面是为免那群纨绔们信口开河、漫天要价,一方面也是为了提溜提溜这个不成器的三子,顾明柏今儿个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清闲的。
还没到花厅门口,却见四周的小丫头已经被遣走了,放眼一瞧竟一个人也看不见。若是大嫂叫个茶,岂不是连个应声的都没有?
顾老爷一边埋怨孙氏,一边朝门口走去。
余氏那特有的沉稳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我已经说过,你劝我投的八千两,我只当丢了,不要你还。你作甚么仍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半响,花厅里仍是一点声息都没有,顾老爷不由慢下了步子,转到廊下站着去了——一双耳朵却立得比兔子还高些。
“立春,你我姑嫂二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倘若你当真有什么麻烦,我却半点不知地回去了,叫我如何同你大哥交代?”
孙氏的叹息声这才响了起来,带着点不甘不愿似的。“这件事说到底,大嫂也不能帮我什么……老爷说拿钱去赔,可账上哪来的钱呢!说到底,无非就是愁银子罢了。”
余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六七千虽不算少,可对你们家来说也还罢了。怎地账上竟连这一点子钱都没有?”
这也是站在门外的顾老爷最关心的问题。
孙氏含含糊糊地道:“我们家不是也被骗了不少钱嘛……因此一时手头有些紧。”
这个说辞应付余氏是够了,可却在顾老爷心中激起了浪潮般的层层疑惑——孙氏分明说她是用自己的嫁妆钱入份子的,被骗的也该是她嫁妆钱才对,怎地今日竟和余氏说是府里账上没有钱?这个念头一起,登时如百虫噬心,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