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尽管女儿的脸se已同纸一样惨白,可是能不出血了就是好事——欄姐儿年纪小,多用些好药,总能慢慢补养回来的。孙氏一边轻轻抚着顾七的顶发,一边想道。伺候的人都叫她打发走了,室内只剩下了母女二人,一片静谧。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乐妈妈压低了的声音:“太太……我有一事禀告您。”
孙氏头也不抬,道:“明日再说。”
乐妈妈的声音带着迫切,不依不饶地响起来:“太太,这件事很重要,您还是开开门……”
“我说了,明日再说!”孙氏心头一股焦躁感涌起,低喝了一句。
门外静了静,过了一会儿,乐妈妈又道:“太太……”听到这儿,早就有些忍不住的孙氏一把拉开了门,低声怒骂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七小姐在休息?”
乐妈妈见她终于lu了面,忙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道:“老奴方才听见府里一句闲话,是关于七小姐的……”接着,就把自己听来的全都告诉了孙氏。
才听到一半,孙氏已经勃然变se,一双手气得不住发抖:“好、好……我养的一帮好奴才……”乐妈妈把头埋得低低的,只听孙氏的声音越发像是掺了毒似的yin冷:“你去把府里下人都聚起来,将碧桃那贱蹄子绑了,当众打一百板子,叫他们看看乱嚼舌头的下场!”
一百板子……这是活活要人命的意思!乐妈妈不敢说话,躬身行了一礼便去了。
孙氏xiong口一起一伏,半天才冷静下来。走进里屋,顾七仍然像死人似的躺着。孙氏颓然地倚在chuang边,望着女儿发起了怔。很快地,远处忽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叫声、沉重的拍击声——孙氏冷笑一下,低低道:“……不得超生。”便走到窗前,将窗子紧紧地关上了。
一声声惨呼,随着风飘进关月山居的时候,已经被吹散了,只剩下几不可闻的一点点。可就是这模糊的一点点,却将顾成卉折磨得坐立不安。——她一向自诩爱怨分明,可如今在与孙氏一派的争斗中,却扯进来了一条无辜人命——
一旁的细辛有些担忧地望着她。开解的话已经说过了,现在只看姑娘能不能自己想通而已。
过了半响,顾成卉忽然轻声道:“我去走走——你们不必跟来。”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只好目送她走了。
顾府祠堂旁边,有一座不大的佛堂。佛堂里空dangdang的也没有个人看守,顾成卉径直进去了。她想给那尊菩萨像燃两柱香,可又没带火石,因此只好静静地在菩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