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眉头皱得紧紧地,一把拉住周姨娘就走到了一旁。“姨娘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还敢听老爷太太的墙根儿不成?”她平淡无奇的五官此时严肃了起来,显得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正值屋中二人说到了要紧关头,自己这边就被人发现了。周姨娘心里此刻是又惊惶又着急,句子也说不连贯了:“这、这是哪儿有的事呢,绿瓣姑娘可小一点声……”说着便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什么丫头婆子在左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绿瓣瞧着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道:“姨娘若是没干什么亏心事,又何必叫我小声说话呢!”她话虽然说得义正言辞,可声音却有意无意地放得轻了。
周姨娘眼神一亮,目光在绿瓣脸上扫了一扫。她顿时明白了,当下就从手腕子上撸下了一对儿硬白玉镯子来。拉过绿瓣的手来,轻轻那么一滑,就滑上了她的腕子。又笑道:“绿瓣姑娘总是这么上心!平时你伺候太太辛苦了,我看着也是心里感激……”
绿瓣的余光瞟了瞟那对儿镯子,脸色缓和得多了。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衣袖,掩住了一对白玉镯子。接着低声地抱怨了起来:“姨娘心疼我,可也不好让我们难做了。以后有事儿,您就说一声,我能帮到的也就帮了,又何必这样!叫别人见了。到时我就是想帮也帮不成了……”
这话里的意思真是再明白不过了——周姨娘还没来得及心疼那对镯子,闻得此言,立刻就货真价实地笑了,拉着绿瓣的手说:“哎,姑娘这样善解人意,真是我的福分……”
绿瓣听了,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往院门处看了一眼。周姨娘会意,抬步就走,绿瓣忙做出往外相送周姨娘的样子。两人边走边低低地说起了话。
等顾老爷与孙氏又在屋内商议了一会儿,又开了门吩咐丫鬟进屋伺候时,绿瓣早将那对儿镯子收了起来,也从外头回来了。此时听了主子唤,便理了理衣裙,进了屋。
夫妇二人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顾老爷只沉吟道:“太太这话也不无道理,松哥儿是嫡长,咱家的大少奶奶可不能轻忽了,可得精挑细选才是。他是男子。又马上就要下场了,等到秋试考取了功名,自然更能说上一户好人家。”
绿瓣面无表情地为二位主子续了茶,又去燃香。虽然她头低低地,手上动作也一直没停,耳朵却竖得尖尖的留心着二人对话。
她生得其貌不扬,因此在顾老爷来的时候,孙氏只叫绿瓣伺候,对她也颇为放心。顾老爷果然一眼都没多看绿瓣,开口说:“只是四丫头也十四了,就是定了亲,准备婚事也得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