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姨娘多虑了。”顾成卉扬声打断了她。“当日请安时我就说过,院子空着也是白空着,如今有个主人住进去也是好事,我不在意的。若姨娘没有别的事……”
何姨娘连连说道:“您快请吧,都是我误了您的事儿了!”说罢两人互相一笑,这才走了。
过了一会儿回头一看,见何姨娘的人影已经瞧不见了,顾成卉就笑了起来。“忍冬啊,你说你家姑娘我,难道是特别锋芒毕露的一个人?”
她真的不理解。作为一个现代人有时候难免显得恣意张扬,可是顾成卉真心觉得自己已经很谨慎很低调了。
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太真诚,忍冬口边一个是就咽了回去,改口道:“姑娘还、还算隐忍吧……”
“那怎么人人都想拿我当刀使呢?”顾成卉叹了口气。“太太要我让出院子,就是一次了;如今又来一次,真把我当傻子了!”她的眼神幽暗下来,“何姨娘这点粗浅的心计,倒是不值一提。但她这么做背后的原因,倒让我有点儿兴趣……”
忍冬想了想,也是不得其解,只好劝道:“……不论是孟姑娘还是何姨娘,与您都没有什么利害。就是她们要掐起来,说不定也就是因为些小事,您就不变应万变吧。”
顾成卉一时间也没有头绪,虽然并不认同忍冬的话,但仍旧点了点头。
不多时,顾成卉就看见了那道漆红刻花的垂花门。从左侧的抄手游廊里进去,她就在门廊里头站住了。忍冬跟守门的婆子说了几句,那婆子忙应了。忍冬便走出二门,四处瞧了瞧,拦下一个小厮说道:“内院的老夫人让我家姑娘来找大少爷,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那小厮忙应了是,不由自主朝垂花门里张望了一下。忍冬吓唬道:“看什么呢!再看戳了你的眼!”吓得他忙躬身赔了句不是。
顾成卉缓缓从门里头走出来,眼风都没有四下扫一扫,端得是一派大家小姐的贤静气度。
看那小厮的模样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可能是头一回给本家的小姐带路,就不由得有点激动,对忍冬不住地套近乎:“这位姐姐,我叫德喜,在外院跑腿的。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忍冬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德喜毫不气馁,笑说:“姐姐的芳名怎么能随便告诉人呢,是我糊涂了!”又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不知道咱家这位姑娘是行几……?”
忍冬忍不住说:“叫你带个路,哪来的这么多话!”
顾成卉在后面一直听着,忽然心里一动,问道:“你叫德喜?是家生子吗?进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