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癯老人的那处坟冢,这是他第一次来祭拜。
天色阴沉,下着小雨。
陈九就站在坟前,把那壶酒放在坟头,安静站了一小会。
回去之时,他开始想自己能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所以他走得极缓。
雨也下的极缓,没有催促他。
陈九慢慢走着,身上渐湿,衣衫往下滴水,他回了道观,推开一处房门,屋内阴影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红脸道人坐在其中,默默看着他。
陈九站在屋外,轻声道:“师父,我想下山。”
红脸道人点头,“嗯。”
次日,青衫客背着行囊,戴着斗笠,伴着小雨,独自一人坐着渡船,沿着淮水远游。
清冽姑娘站在学宫山巅,失魂落魄的看着那处小如芥子的渡船,等着渡船行出许久后,她还在看。
最终姑娘咬着嘴角,回了学堂之中。
自今日起,周贤开始认认真真读起了满屋圣贤书。
镜花水月变做的小人留在了道观,陈九不舍得将它一路带走,怕日后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会护不住它。
于是小人便天天跟着陶李,一大一小,不是喂鱼,就是下棋。
小人经常抱这棋子,冥思苦想,随即叽叽喳喳乱走一步,还抱胸颇为自得。
陶李微微笑着,也会乱走一步,争取与小人胜负五五开。
除此之外,陶李还教起了小人识字,不过经常是陶李刚教,小人就忘了。
好在陶李性子平和,也不着急,慢慢教就是了。
小人更是不嫌烦,学得津津有味,目前为止,记住了四个大字,且还会发声,经常对着人含糊道。
“窝是你爹。”
有次它朝着红脸道人说了这么一声,然后嘴巴就被封了半个月。
周贤也上过道观一次,朝着陶李鞠躬道:“陶先生,陈九什么时候回来?”
陶李正在教小人识字,当下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贤咬着嘴角,低着脑袋。
陶李笑道:“与其等着师弟回来,不如周姑娘自己去找。”
周贤抬头看着中年人,眼神一亮,“好。”
她不再多言,径直下山。
陶李看着其背影,脸上多是笑意,又蓦然古怪,轻叹一口气。
希望自己师弟能够善待这样一位情窦初开的好姑娘吧。
红脸道人坐在屋内,喝着小酒,他心烦时会喝酒,喝好酒。
红脸道人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