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糊涂了。」兴安这才想起了小张屠户的事儿,自己都笑了。
大明能在京营军权上争一争的大抵只有文安侯于谦,可是于谦这个武勋,常年在讲武堂当值,京师大营,于谦除了督军时候,从来不去。
朱见深的从军北伐,也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操持政务文书,参赞军务,他现在这个年纪,又不是岳云那种天生神力,冲锋陷阵不是给将士们捣吗?
「日后啊,这沂王府便真的是沂王府了。」朱祁钰颇为欣慰的看着朱见深的那封奏疏,这孩子在自己手里,没长歪,没走那些歪门邪路,而是走了正道。
正如汪皇后所言,钱氏是嫡母不是亲娘,朱见深使些招数,这沂王府自然是朱见深说了算,但是朱见深走了一条正道,外出任事,证明自己不是个孩子了。
塞外苦寒,从军更苦,朱见深九岁就在讲武堂
旁听,他怎么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苦?
朱祁钰笑着说道:「殿试的策论,就以北伐二字为题,也不要弄什么玄而又玄的四书五经了。」
「臣领旨。」兴安俯首领命,会试决定了是否是进士,殿试决定了名次,殿试里皇帝的决策权重更大,命题更加宽泛自由。
朱见济、朱见深和朱见澄其实都在讲武堂,他们每日都要到讲武堂来旁听。
「你这狠劲儿,我比不了。」朱见济听闻朱见深要从军北伐,啧啧称奇。
朱见济对朱见深有一个压倒性的优势,那就是《我的皇帝父亲》,朱见深也够狠,爹不行,我自己争气便是。
朱见深颇为确切的说道:「叔父皇恩浩荡,我若是不为大明做些什么,就太该死了。」
「你知道北伐意味着什么吗?」朱见济反问道。
朱见深点头说道:「知道,我若是死了,万贞儿就劳烦崇王殿下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