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告退。”王直带着王翱离开了聚贤阁,走出讲武堂的时候,王直突然停下,低声说道:“王翱啊,你在地方做了二十五年才入京对吧。”
王翱立刻停下脚步心有余悸的说道:“是。”
王直看着天空半轮圆月,云层被月光打出了层层银光,低声说道:“你扈从陛下南下平叛有功,你这位置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咱们俩儿,既没有提携之恩,也未有举荐之恩,不过配合也算默契。”
“你呢,干干净净,没有裙带非议,我呢,清清静静,没有后顾之忧。”
“好好做事,若是哪天我走了,别让陛下这般头疼才是,不好看,更不体面。”
王直说完,也没等王翱回答,就径直走了,留下了王翱一人在风中凌乱不已。
王直这番话,算是彻底的划清了界限。
张凤这办得到底是什么事儿?!
王翱辗转了半个大明,终于从地方调任京师,这陛下对他很是信任不假。
可是在京师三年来,若不是王直帮衬,他哪里能理清楚这吏部诸事?
最近王翱在督办南衙贪腐案、四川戥头案,那是他一个刚调任京师的地方官能办的了的?还不是王直这老尚书的面子在?
“王尚书!”王翱一跺脚赶忙追了上去。
当年他王翱得罪了杨士奇,颠沛了二十五年,现在的王翱十分清楚,这朝堂是混沌的,不是泾渭分明的,人情也极为重要。
半夜时分,兴安揣着那份圣旨,来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内,见到了被缉押的张凤。
卢忠的动作依旧是疾如风,说拿人,绝对不留到第二天,立刻就把人纳监了。
“这是任免你为户部大司农的诏书,陛下亲笔写的,还未送去文渊阁。”兴安拿过来一个火盆。
陛下让他烧了圣旨,他不敢不烧,但是去哪里烧,那就是兴安自己做主了。
兴安选择当着张凤的面儿烧。
不为别的,张凤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兴安当然不能让他好过,就是要看他心如死灰,就是要看他如丧考妣的模样。
兴安是个俗人,卢忠也是个俗人,自然一起来了。
“陛下本不愿你当这大司农,是金尚书临终力保了你,可惜了,你自己毁了。”兴安点燃了那份圣旨,扔进了火盆里,连连摇头的说道:“可惜了。”
“不!”张凤脸色剧变,他已经全然想明白了。
张凤想要扑灭那火盆,可火势极为旺盛,他才转过头求助兴安大声说道:“大珰,我要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