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静,门窗紧闭的音乐教室连气流的波动都没有,降谷零几乎算是封闭了自己的视觉、听觉和触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脑。
今夜已经恢复平静,他终于可以冷静地理清自己的思路了。
赤井秀一的死不在降谷零的预料中,可他的死却给了降谷零一个从前不敢触碰的思路。
一个死人罢了,朗姆要他的尸体做什么?朗姆究竟想要从赤井秀一的身上得到什么?
还有那与四年前几乎如出一辙的死亡原因和处理方法,是巧合,还是朗姆另有所图?
赤井秀一得到这样的结局,是因为他是四年前处决苏格兰的刽子手吗?那么今天的事情难道依然与景光暴露的那件事有关?
降谷零的思绪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可能性悄悄地探出头来,
赤井秀一真的死了吗?
降谷零默默地问自己。
如果赤井秀一没死,那苏格兰呢,景光会不会也活在某个角落里?
糟糕,一想到这里,降谷零的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胸口不正常地起伏着,呼吸的频率足足加快了一倍。
此前他从未怀疑过诸伏景光的牺牲,所以也不曾寻找或担忧过他。可现在,当怀疑的种子在心底播种,他的担忧便像是沉寂多年的死火山一朝喷发,将他的五脏六腑系数灼烧。
景光会不会还活着?
毕竟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看到景光的尸体或骨灰。
可与此同时,降谷零又畏惧着这个可能性。他不敢想象,如果景光还活着,这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他在害怕,害怕诸伏景光没有死,
与降谷零复杂的心情相比,信繁虽然也心事重重,可他至少还能睡个安稳的觉。
……
翌日——
“东京都警视厅终于就昨晚发生在来葉崖的汽车爆炸事件做出回应,警视厅否认个别媒体汽车炸弹的猜测,该报道还披露了一些事故的细节。接下来让我们连线美国著名的公共安全专家……”
榎本梓抱着小板凳坐在电视机前,一脸忧心忡忡地盯着屏幕中的女主播。
信繁进来就看到了这样可爱的一幕,他照例跟榎本梓打招呼:“早啊,小梓小姐。”
“早啊,浅野先生。”榎本梓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凑到了信繁身边,“你知不知道昨晚来葉崖那边发生了爆炸?网上现在都在传这是恐怖组织设置的汽车炸弹!”
信繁面露惊讶:“恐怖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