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百二三十人,多为甲士,兵器精良,人数更是我们的数倍……我在想,阿父若在,当如何做?”
扈从皆振声道:“若家主尚在,无论敌军是百是千,必先登破之!”
凌统一字一顿:“吾乃江东凌先登之子,尔等俱为先登之士,可敢与某登舟破敌否?”
扈从豪气倏生,一个个满面激奋:“愿随少主杀敌!”
凌统两指一扣。驽弓张弦:“通知蒋都尉,取兵器,准备!”
张硕的座船是从上游而下,沿江右而行,由于他的目的也是侦察敌情。故而航行时并不走江心,而是挨近芦苇泽。若非楼船太大,侧身其间难掩踪迹,多半他也会象蒋钦、凌统一样,在芦苇荡里穿行。
能被黄祖所亲信,张硕纵无过人之能。至少也有可取之处。认真、负责、严谨、扎实,便是张硕的优点。也正因他有这样的优点,所以才坚持自己亲自上船,沿江侦察,掌握最直观的敌情。
张硕也知道有可能会碰上敌军船只。所以他乘坐一艘江夏军中型楼船,船上光扈从、战卒就有一百多人,加上棹卒、船工,将近二百人。以这样的阵容,相信任何一条江东军的哨船远远见了,必定有多远躲多远,便是斗舰也未必敢接近吧。
但张硕绝对没想到会那么倒霉,遇上了初生牛犊、未来的江东拚命三郎。他的命中煞星。
楼船顺流而下,前后都有巡逻哨船为其开道,有时哨船也会驶入芦苇荡中搜寻。一切都显示很正常。
初春的黄昏很短暂,上一刻天际还有点淡淡橙色,下一刻便已暮色四合。
张硕不顾夜风寒凛,坚持立于船首,江风将他颌下一把长髯吹得散乱如蓬。扈从低声提醒,张硕摸摸长髯。确感不雅,这才返回舱室。让仆从取木篦梳理髯须,然后再套上一个锦须囊。
当张硕在舱室里打理自家美髯时。丝毫没留意,为楼船在前方开道的一条哨船,在驶入芦苇荡半刻后,重新驶出,方向却变了,直冲座船而来。
哨船距楼船三十丈时,终于引起船上将士注意,打出询问旗讯。但不知是天色昏暗的影响还是什么,哨船冲势依然。于是楼船守卫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吼:“停船!若冲撞校尉,小心脑袋!”
哨船上的巡卒表示听不清楚,直至接近十丈时,面对楼船士如猬的矛戟与箭矢,才双手合成喇叭状,嘶声大叫:“有敌情——”
声落,百丈之外的芦苇荡猝然破开,一艘赤马斗舰如离弦之矢,直冲楼船杀来。
楼船顿时一阵骚乱,惊呼声此起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