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大到可以装下一个人——一个身着素色衣裙,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的少女,蜷曲着侧卧于箱子里。
她的双手双腿自然弯曲,额头光洁饱满,秀眉细密,双目紧闭,眼皮白腻幼嫩,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五官秀美精致,微贲的胸脯微微起伏,睡姿安详静谧,好一幅海棠春睡图。只不过,眼下正值黄昏时分,并非睡觉的好时辰,尤其不应当在众目睽睽下睡得如此之沉。很显然,这种睡眠是不正常的。
周仓破天荒的用一种低沉而非平日打雷一样的声音道:“据这几个仆妇交待。此女上船时曾被绑缚掩口与她们混居一处,因是妇人,属下盘查不严,请城守降罪。”
周仓见城守目不转睛盯住眼前这俏佳人,似乎心不在焉,心下稍安,续道:“这女子被下了迷药,别无他事……”
马悍的心神的确被眼前这少女吸引住了,因为他认识这少女,准确的说。他认识少女皓腕上那枚绿玉镯——这正是三日前,在广陵城里看到的那个被尾行的少女!
原来如此,当日那两个尾行的汉子,竟是张氏仆役,嗯,应当说是张闿的士卒。或许他们已经盯了许久,只是不便下手,而自己的到来,给了他们出手的机会。
那么。张闿掳人,是单纯因为美色,还是另有缘故?
马悍挥挥手,让人全部退出去。让仆妇弄醒少女,同时提来张闿询问。一问方知,事情其实很简单。张闿逃至广陵后,某日出门。偶遇此女,当即为其姿色倾到,便尾随其后。窥其住处后,着人提重礼上门提亲。但以张闿的品相,碰到那种不为礼金所惑的书香门第,结果可想而知。
求亲失败,对张闿这样出身黄巾的强人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但要选择合适的时机。当马悍的楼船队伍出现时,张闿苦等的时机成熟了,当下立即命人盯梢,确认女子在屋内后下手掳人,挟之登船。
由于这几日一直在马悍的严密监控下,美人虽到手,张闿却一直未得机会染指。本想等夺下船队之后,再以佳人佐美酒欢娱,没成想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送钱送粮送美人。
这时卫兵禀报,那女子醒了。
马悍来到楼船二层的飞庐舱室——这里本是弓弩楼船士的居所与攻防之处,但马悍手下的楼船士兵员严重不足,弓弩楼船士就更少,还不到三十人,分别配置于两艘楼船,根本没什么作用。而马悍也没打算据船防守,所以将飞庐改成居所。
舱门推开,几名仆妇一齐惶恐行礼。对这些被雇佣而来,只知听命行事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