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叉腰大笑,得意洋洋甩着一对靴子——慢着!这不是自己的军靴吗?那么掉进河中的人岂不就是……
一股怒火腾起,马悍深吸一口气,认准方向,一个猛扎子,潜入水中。不过数息时间,豁啦!破水而出,单臂将溺水的小石头高高举起,一步步走上岸。
晨曦的金光照射着他近乎**的身躯,抹上一层淡金色,仿佛斯巴达战士降临。
岸边的异动也引来了许多围观者,那些仆妇军妓看着这英气逼人、雄壮伟岸的小郎,无不眼睛发亮,如痴如醉,连漂洗的衣物被水冲走都不知道。
马悍救援很及时,小石子只呛了几口水,吐出几口清水就没事了,只是脸色灰败,一副欲哭无泪之状。
“怎么回事?”马悍凝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问道。实际上看到那双靴子,心里已明白几分,但他需要更直接的证词。
小石子终于哭出声来,抽抽噎噎道:“小奴在为主人洗靴子,那军汉看到主人的靴子极好,就想要。小奴不给,他就硬夺,还将小奴踢下河……”
马悍看到小石子细如麻杆的脚有些跛,便知对方这一脚踢得挺狠,或许对方没太用力,但小石子的身体却吃不消。
马悍眼底掠过一丝阴霾,缓缓站起,待回过身时,目光已是一片澄澈,面色平静,淡然道:“你喜欢这靴子?”马悍这双靴子是野战大头皮靴,皮质是意大利小牛皮,耐磨牛筋为底,靴帮还可藏小刀,无论是舒适度还是坚固耐磨程度,都不是这时代的粗糙皮靴所能比的。经清水洗刷,污垢血渍尽去,露出油亮光滑的皮质,立即吸引不少贪婪的目光,这黑汉便是其一。
黑壮汉子看着眼前高大雄健的身躯,眼角不自觉抽了抽,倘若先前洗刷皮靴的是这年轻汉子,他或许会掂量掂量,眼下却是骑虎难下了。东西没抢到手是一回事,抢到了再吐出去又是另一回事。
黑壮汉子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某乃飞燕将军麾下杜骑督之帐下督,名叫胡元。兄弟怎么称呼?军中何职?”
马悍被这家伙所报一的连串头衔绕得有点晕,低声问小石子:“这家伙说的什么飞燕将军,什么骑督、帐下督的,是怎么回事?”
小石子已止住泣声,瞪大眼睛看着主人,一脸惊讶:“飞燕将军就是黑山军的平难中郎将张飞燕将军啊!杜骑督就是左营黑山营的杜长骑督,帐下督就是杜骑督的侍卫从骑。”
原来如此,黑山军张飞燕,本名褚燕,后改名张燕,因剽捍捷速过人,故军中号曰飞燕。此人大名,马悍自然也是听过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