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二日，决断

大西洋的天气就像女人的心情，说变就变。

临近下午，印斯茅斯已是风云际会，乌云盖顶。黑色的气团压得很低，让外面的能见度仅仅只有，或许等雨唰唰落下，这个数字会变得更低吧。

是的，要下雨了。

“首先是……嗯嗯，【神】降下了祂的恩赐，【使徒】大人已经来了……是吗，是这样吗？【圣女】大人……”

风中传来老板的声音，断断续续。

很少有印斯茅斯人会在白天出来活动，但是这样压抑湿润的天气极大程度减少了水分流失，勉强可以算半个夜晚了。

“是的，大祭师……对，圣餐都送过去了……【小声嘀咕】……那位客人没有变化，我猜测他没有吃掉圣餐……我知道，我知道没人能够拒绝圣餐的诱惑，那可是【听不清楚】的血肉……但是……但是那位客人确实没有变化……”

老板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像一个给上司汇报工作的打工仔。那肥大臃肿的身躯贴着地面滑动，留下一团团散发着难闻臭味的黄绿色粘液。

周正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遇见老板。

他没有呆在屋子里，而是跟着杰西斯一起走了出来，只有奥西迪腿断了留在那里。

周正依言放过了奥西迪，没有让他脑袋也开花，因为在听取知识前他答应了把这个研究者的脑子给他留下来。虽然那只不过是豪无约束力的口头约定，但周正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坚持。

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尽力做到，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想做，那么他根本不会答应。

“所以你为什么跟着我！”

杰西斯睁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看着从旅馆一路尾随他出来的周正。

“印斯茅斯这么大，只允许你走这条路？”

周正笑道，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这个愚蠢的海鹰人和拜尔金沃斯的疯子达成了“交易”，如今奥西迪支付了“知识”，该轮到杰西斯完成答应奥西迪的事情了——尽管杰西斯事到临头选择了拒绝知识，但奥西迪确实是完成了交易中属于他的那一部分。

倘若完不成的话……

后果只有奥西迪知道，但他不说。

所以杰西斯必须去刻有眼睛图案的石板放到印斯茅斯镇钟YAG的神像上，倘若成功，他不仅仅是达成了交易中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免除了后续的惩罚，更是能完成【通关条件二】从这个处处充满死亡的游戏里脱离出去。

但倘若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