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到了他的嘴唇上，小心的帮他擦去嘴角的血污。苏逆看着眼前那张贴得很近的脸，心里不禁有些尴尬，于是抬起手来接过了零手里的毛巾。

“我自己来吧。”

零的目光露出了一些担心：“你能动么？”

“休息了一下，动动身体没什么问题了。”

苏逆努力站了起来，拿着毛巾来到了河边，俯下身去清洗自己的脸部。可是很快苏逆的身体就僵硬了下来，目光呆滞地看着水里那个有些昏暗的倒影。

里面的人是谁？披着齐肩的银发，还有着一双深红色的眼眸。这张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甚至根本就没法判断他的年龄，那双深邃的红色瞳孔，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光阴的流逝。

苏逆朝水里面的人缓缓伸出手去，里面的人也同样对着他抬起了手。“噗通”一声，苏逆的毛巾就落到了水里，将里面的倒影彻底搅散。

苏逆僵硬的站在那里，许久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这……这……是我？”

零来到了苏逆的身后：“是的。”

“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零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相，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道：“你的身体被魔器侵蚀得太严重，已经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了。”

苏逆的眼前突然一阵眩晕，他闭上双眼，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从肩上将一缕头发扯到了眼前，仔细端详。的确是银色的头发，接近白色，却又明显不是老人的那种花白。可即便如此，这样的苏逆看起来也瞬间沧桑了许多！

苏逆抬起了他那双深红的眼睛：“苏圣前辈说过，斗冥族的首领因为滥用魔器而变成了半魔半人的样子，那种情况，差不多就是我这样吧？”

魔女沉默不语。

“零，我像不像一个魔鬼？”

“如果有那么清秀的魔鬼，那也很好啊。”少女淡淡一笑，伸手在苏逆脸上碰了一下。

“你又在开玩笑吧。”

“是真的，苏逆。而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你，这点是不会变的。”

苏逆又看向了水面，自语一般道：“想不到成了这副模样你竟然还认得出我。”

“熟悉你的人还是认得出的吧，毕竟也不是全变了。不过不太熟悉的人或许就不能认出了吧。”

“是这样么……”苏逆心中逐渐明朗了，“真这样的话，或许未必是坏事。”

“嗯，至少以后没人会知道天阶斗技在你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