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逐渐远去的背影,左慈的脸上却挂满了忧色,终于还是忍不住对严陆劝道,“我还是认为此举不妥,阵法若是布有阵脚,通常都不会布置在如此明显的地方,就算实在要布置在如此明显的地方,恐怕也会设下某些禁制加以保护,若有外人靠近阵脚,非但恐有性命之忧之外,还有可能触发阵法中蕴藏的杀势,如此一来,此地变成了一处杀机四伏的凶阵,再进入其中定是九死一生。”
“你说的倒挺真,不过你应是巴不得教我死在这里吧,又怎会如此这么好心劝我?”
严陆虚着眼睛看向左慈。
“严公误会了,我虽未必有好心,但也想领略一下这地方究竟有什么玄妙之处,若此地变成一处杀机四伏的凶阵,我恐怕便很难再有机会进入一探了。”
左慈拱手说道,“何况到了那时候,严公应该不会轻易以身犯险,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会被严公派去打头阵,因此我劝严公也是为自己着想。”
“你倒是直率。”
严陆笑了起来,却又说道,“不过你既然说了此处可能有一座未知大阵,若是不破坏了阵脚,我更加不会贸然进入,你倒说说这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严陆虽然说得有些含糊,但其实意思已经不能再明确。
他同样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宁愿面对的是一处知道究竟是什么的杀机四伏的凶阵,也不愿贸然进入一处一无所知的迷阵,反正就算是凶阵,就像左慈刚才说的,有人会替他打头阵。
这样自是更加符合严陆的利益。
“严公英明……”
左慈顿时又无话可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吴良听到二人的对话,亦是开始重新审视严陆这个人,他无疑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根本不像一个只会俯首帖耳的奴子。
甚至吴良已经开始怀疑严陆与张梁之间的关系。
张梁虽然看起来也不是一般角色,但真的能够驾驭的了严陆这样的人么?
……
说话之间。
一行四名兵士已经到了距离最近的那处石台下面。
接着他们略微停顿了一下,便排成方阵沿着那道狭窄的石阶向石台上行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两名兵士脚步很慢。
虽然手中握着短兵,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不难看出他们的心里其实还是比较紧张的。
而走在后面的两名兵士也并不轻松,猫着腰手中的长兵还在摇摇晃晃。
如此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登上了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