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令投射出一道光，直落到大正天觉的颅顶。

他晃悠了两下，站定答：

“是！仙师前辈！”

大正天觉恭敬地行了个礼，刚要扭头带路，忽然又迟疑了。

大正天觉虽然被涣神令控制，不过对常识的判断能力还是正常的，此时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夜十三身旁。

矮个小道士齐飞。

齐飞也不傻，他立刻发现了观主大人的动机。

想想看，大正天觉干的所有事可都被齐飞看在眼里了，就算现在不杀他也难保将来不泄漏出去。

却没想到夜十三另有打算。

涣神令变换方向，朝齐飞射出一道光。

小道士齐飞立刻就像蔫了的公鸡，傻愣住了。

夜十三对大正天觉道：

“齐飞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入门弟子。”

大正天觉十分疑惑：“仙师前辈，齐飞根骨畸劣，即便入门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夜十三道：“他是凡人出身。你或许不知道，凡人大都是憎恶强者暴虐的同时，又羡慕强者所能享受的一切。”

大正天觉听完更不明白，但也不敢忤逆夜十三，只得朗声道：

“齐飞，本观主认可你即刻起成为地灵观入门弟子，位阶之首！至于法名嘛……嗯……”

大正天觉陷入沉思。

他已经把首座大弟子的高贵身份赐给了小道士齐飞，主要原因当然是夜十三的命令，但是在起法名的时候大正天觉忽然想到了什么。

“嗯，就赐你’正觉‘二字吧！”

夜十三感觉到大正天觉身体中翻涌的奇怪气息，这是一种嫉妒、怨恨与不甘混淆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夜十三知道大正天觉原法名是“正天”，正天与师兄正阳道人曾被称作“阳天道正”。

如今大正天觉给齐飞起了个“正觉”的法名，怎么念怎么奇怪——外人若是不明就里，搞不好会认为在观主大正天觉之下，正阳道人与首座大弟子正觉才是师兄弟关系呢！

所谓的恶，不仅仅出现在凡人身上，其在修士的言行中体现的更深更隐晦。

而夜十三之所以让大正天觉收齐飞为徒，当然也有他的考虑。

齐飞是地灵观收养的凡人弃婴，他在此地为众修士当牛做马，饱尝辛酸，甚至方才的刀师兄压根就不把齐飞当成人看。

这样位阶低贱的齐飞一下子飞黄腾达成为地灵观首座大弟子后，会发生什么？

呵呵，以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