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去陇城之前那段时间好过了不少。
唯独不幸的是,今夜下雨。
雨有些大,山林中起了雾,朦朦胧胧的。雨水顺着树干流下,绞成一股一股的水流,蜿蜒曲折。树叶被雨打得簌簌作响。
地上落叶混杂着泥泞,无可落脚,尽水三人便待在树上。为了稍稍舒服一点,他们一人找了一个树丫靠着,因此便隔得有些远。天色已黑,雾又有些大,三人皆看不到彼此,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侯飞云全身湿透,扯了扯衣衫,道:“师兄,我冷。”
杨逸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也冷。”
侯飞云道:“二师兄我们找件衣服出来披上吧。”
杨逸道:“披上也没用,湿了之后都是一样的,打湿了反而更加麻烦。”
侯飞云道:“你那个包袱要湿早就湿了。”
杨逸哼了一声,道:“我郑重声明我把它抱在怀里,已经很尽职尽责了,它要是还是湿了就是上天不公。”
侯飞云哼道:“上天什么时候公过?”
杨逸:“嘿,你看,大师兄让你学着逆天下的时候你不肯,现在你又说上天不公。”
侯飞云:“我说的是事实!”
吴渊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同意。二对一,二师弟你输了。”
杨逸嘿道:“输什么输,我们又没比。”
侯飞云:“人少就是输。”
杨逸:“你们两个狼狈为奸……”
侯飞云用力一踩脚下树枝,树叶上的雨水被震了下去,倾到杨逸身上。
杨逸惨叫:“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侯飞云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啊,真是见了鬼的!”
吴渊:“还有两个时辰,雨天的话,天亮得可能还要再晚。”
侯飞云长叹一声,用手支着头,道:“天哪!”
杨逸:“好了好了,我们已经熬了两个时辰了,一半一半。”
侯飞云又是一声长叹:“师兄你上来陪我吧。”
杨逸:“我上去树枝就要断了。”
侯飞云长叹:“唉。不好好学习就是不好。我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痛改前非苦练剑法……”
吴渊:“我甚欣慰。”
杨逸咳了一声,道:“这句话某些人貌似已经说过一遍了……”
侯飞云:“不是没有机会嘛。活着是活着了,可回去还没回去呢。说起来,师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