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审讯的民警老王的报告,杜雨菲决定亲自出马。
进到审讯室,只见胖老钱身穿竖条睡衣,正背向而坐,半鞠着腰,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壁发呆。
杜雨菲轻咳一声,他胖胖的身体一颤,却没有回头。
她缓缓走到他的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老王负责记录,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玩味地盯着他们俩。作为审讯高手,他知道杜雨菲这套手段,属于压迫式审讯法,但是,这一招他早用过了,没管用。
五分钟后,杜雨菲拉了把椅子,坐在老钱的对面,问道:“老钱,你孙子多大了?”
这个问题打乱了老钱的心理预判,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到杜雨菲,心中一紧,很简单的问题,他几乎想了半分钟,结结巴巴道:“四岁。”
“四岁?嗯,正是最好玩的时候。”杜雨菲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微微对老王作了个询问的手势。
老王点了点头,把他的打火机扔了过来。
杜雨菲将一包烟扔给老钱,说:“抽吧。”
对于一个身理和心理上都处于绝望的犯人,最好的审讯方式不是体罚,也不是精神上的打压,而是让他体会到生活的乐趣,享受如此,他才会渴望自由,渴望外面的繁华精彩世界。
鼻青脸肿的老钱看了一眼杜雨菲,然后怯怯地伸手拿起香烟,撕开香烟的动作由慢到快,抽出一支含进嘴边时,才想起没有火,他也不敢开口要,而是死死地盯着杜雨菲拿在手中玩弄的打火机。
杜雨菲在心里笑了笑,弯下腰,“啪”地替老钱点燃香烟。看着他贪婪地连抽几大口,开口道:“老钱,你何苦替人背过呢?”
老钱愣了愣,夹烟的手指轻颤,仍然不开口说话。
杜雨菲淡淡一笑,忽然问道:“你想把牢底坐穿吗?”
她这个问题,很有些危言耸听,不仅记录的老王愣住了,坐在椅子上的老钱也呆了一呆:至多不就是个故意纵火吗?直接经济损失还不到一万块,至于把牢底坐穿吗?
杜雨菲接着说:“老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错,你放这把火确实没烧到什么东西,按照损失来量刑,顶多六个月,态度再好点,捞个缓刑也不是不可能。”
老钱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希翼之火,但瞬间又逝。他何尝不想获得自由,他也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罪,只要咬死了不说,就像杜雨菲说的那样,很快就能重见天日。可是,如果交代了,把常以宽等人拖下水,最后却没法定他们的罪,他自己完了不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