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不了村子。
河堤上,巡逻的村民拎着铁锹打着雨伞穿着雨披在河堤上来回地走动着,注意着水位的变化,河堤上哪一段是否有泥土松动的迹象。
牤牛河里,水势湍急,水位已经上升到距离河堤只有半米多的距离了,水面从原来的五六米宽,现在已经达到了二十多米宽。牤牛河北岸,水面已经与地里的稻田田埂平了,随时都有可能涌入大片的稻田当中。其实现在不需要河水涌入稻田,稻田里已经是满满的积水——刚栽上不足俩月的稻田里,水稻快要抽穗养花了,水面上满是一尺来高的水稻头,在亮晶晶的水面上,绿油油的全是水稻叶子。
雨势比之昨晚上,小了许多,但还在不停地下着,中雨。
河水中,上游冲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水草、细小的树木、西瓜、水稻秧、烂木头破箱子……
那座桥,已经被湍急的河水淹没,便是那高高立起的桥台,也不见了踪影,唯有滔滔的河水,在不断地向下游冲去。
看着暂时没有什么危机,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往村南走去。
村南口通往南河堤的路上,不断的有人从南河堤那边儿回来,去家里吃饭,也不断有早先回来吃过饭的人,又往村南河堤上走去。还有许多人,往村东去了——村东的河堤,一样很危险。时不时的,还能看见披着雨衣拎着用油布盖着的篮子,出了村向河堤上走去的妇女,她们是给河堤上没有回来的老爷们儿送饭的。
在这样的雨季,这样的节骨眼儿上,村子里的人不再有任何的纷争,更不会有什么矛盾了。
人们齐心协力,要抗洪护堤,护卫村中安宁。
等我走到了南河堤上的时候,才发现龙王庙早已经被雷电劈得倒塌,成了一堆废墟,只有两面不足一米高的墙体,在雨中摇摇欲坠,破烂不堪。
滏阳河的水面,距离河堤顶部,也是只有半米来高。
比之牤牛河,这里的洪水要汹涌得多,大得多,河水浑浊不堪,河面翻滚湍急,水浪不断地冲击着河堤,人们还在不停地从草场子里、打谷场上挖掘出土,装入麻袋,再用板车马车拖拉机,不断地运送到河堤上。
放眼望去,长长的河堤上到处都站满了人——没有人害怕,没有人退缩,各个村庄的人都来了,都在用心去护卫长堤。
河对面的大堤上,和我们这边儿一样,也都站满了忙碌的人群。
常忠他们几个村干部正蹲在水泵站的水泥台上,打着雨伞吃馒头和咸菜,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疲惫。他们从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