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他的身体是那么得软,那么得无力,那么得沉重。
我哭了起来,我大哭着喊叫着陈金的名字,我抱着他就往河堤上跑。
我要救他啊!
我不能让他死啊!
我摔倒在了水中,我挣扎着要站起来,其他几个哥们儿冲了过来,帮我一起把陈金抬了起来,向河堤上跑去。
我们一步一滑地登上了河堤,我们在泥泞不堪的河堤上向村里狂奔,我们忘了二牛叔还像是一个神仙般在河岸边的水中走着,忘了二牛叔在最危机的时刻,便如九天下凡的战神突然出现,将蛟痛揍一顿打跑了。
事后,我才知道,二牛叔起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说不来看戏,可是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放心我们,所以从家中冒雨匆匆赶来。
然而他来得晚了些,救了我,却没有救得了陈金。
杜医生家的院门本来就是敞开着的,可是却依然没有能够在我们的焦急担忧以及愤怒中幸免于难,被我们一帮人给撞开了,撞裂了,撞得轰然倒塌,就连那门头上的砖头,都掉下来两块儿,有一块儿还砸在了薛志刚的眉头上,流了血。
可我们谁都没有喊疼。
我们喊的只有快救救陈金,快救陈金。
杜医生被我们这群浑身湿透浑身泥巴浑身烂草叶子的年轻人给吓坏了,可看着我们一个个眼睛瞪得跟牛犊子似的,通红通红的,他也不敢问什么,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有赶紧抢救陈金,查看陈金的伤势。
陈金被我们放在了一张单人床上,洁白的床单立刻被浸透了,沾满了泥点。
我们纷纷围拢在床边,满是怒火和担忧地看着杜医生给陈金检查伤势,没有一个人再喊叫什么,全都安静下来,静得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就连外面哗哗的雨声,我们都听不见了。
杜医生仔仔细细认真地查看了之后,他缓缓地扭过头来,看着我们。
我们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看到了失望看到了无奈看到了可惜……但是我们不相信,我们无法相信,不愿相信,不甘!
我轻声地颤抖着问道:“杜医生,他,他怎么样了?”
杜医生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了。”
“你他娘-的放屁!”薛志刚一把揪住了杜医生的衣领,将他拎得只有脚尖儿点地,“你给我治啊,治啊!”
薛志刚突然松开了杜医生的衣领,蹲下去哭了起来。
杜医生被吓着了,他连忙退后,退到墙根下,连连摆手,颤巍巍地说着:“真的不行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