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他开的枪，这是子弹。”

张百忍摊开手，已经被压成小圆饼的子弹躺在他手心。

人证物证具在，枪还在那人手上拿着，枪口的白烟都没散去。穿着条子衣服的人都不用多想，当场就给那猎户带上了银镯子。不等把他押回去，他旁边的中年模样的男人却站了过来。

“我叫牛顶天，和你们局长曹洪是拜把子兄弟，我弟弟忘了镇上的规矩开了枪，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管教好，我替他道个歉。但今儿没死人，事就这样过了吧，也不必抓他进去。”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狗屁！

没打死人，所以就这么算了？

如果不是张百忍武功了得，恐怕文才今天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张百忍冷眼看着，没有说话，但文才哪儿受得了这种委屈，直接破口大骂。他本来唇舌功夫就了得，这会儿发起火来更是像泼妇骂街一样，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牛顶天都没用正眼瞧他，只是等着赶过来的条子们给答复。

“原来是牛爷，我听曹局长说过您，十里乡有名的好汉，打虎英雄。”

条子里忽然走出来一个瘦高的，带着眼镜的猴一样的男人，从其他人的表情来看，似乎是个话事的。

“上次您送局长那虎皮他可是爱惜得紧，一直在办公室挂着，别人碰都不让碰。曹局长经常惦记着您，说什么时候您要肯来咱警察队，进来就是大队长，下面那帮人都归您管。”

“承蒙曹兄抬爱，牛某在山间野惯了，不喜欢套那身皮。如果牛某没猜错的花，您应该就是曹局长常说的赵师爷吧。您才是真正的智多星啊，帮曹兄破了很多悬案重案，曹兄以前和我夸您，都说堪比卧龙再世。”

两人相互奉承，两三句话就把原本的警察和罪犯的关系给化了个一干二净。

文才一直跟着九叔，接触的都是鬼神的事，哪儿见过这样的场景。

张百忍倒是早就知道民国是个什么破烂样，对这种事算是见怪不怪。不如说，当那两人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是这种结局了。

这个民不聊生的时代，警察贪赃枉法简直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如这个自称牛顶天的人说的那样是警察局局长的拜把子兄弟，那么莫说没打死，就算打死了文才又能怎么样？

上午进去喝杯茶和兄弟交流下感情，下午就回去了，走的时候还要好吃好喝地送。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文才没忍住，连着过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