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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谢童背靠在柱子上,出神地望着濛濛雨幕。这一句诗念来,更添一分幽静。
“相国寺是北齐天宝六年所建,原名叫做建国寺。当时北齐萧衍信奉释家,广施钱财,数度舍身。建国寺虽然不大,却是穷尽心力,楼宇为一时佛寺之冠,也是乞愿于佛祖求国统永继的意思,可惜终究不过两代。大唐延和九年改作大相国寺,后来历代名僧被皇帝屡屡加封,可是现在皇帝也死了,名僧也死了,汴梁的旧宫现在是黍离一片,当时天波杨府满门忠烈,现在也不过一片荒宅鬼屋,还有历代的英豪……”谢童摇头叹息道,“千年开封,一场如梦。”
“三千铁骑,七百高手,还有那光明皇帝天下第一,如今也不是尸骨成灰?”叶羽也为她的悲凉所感。
“叶公子,我们先不说那些可好?有些扫人兴致,”谢童低声道。
叶羽看她有些郁郁的样子,急忙拱手道:“抱歉,是我煞了风景。”
谢童却摇头道:“是我言辞莽撞了。叶公子和我出来是想知道光明皇帝的事情,我却喋喋不休,倒是希望没有让叶公子心焦。”
叶羽正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得苦笑着摇摇头。
“我不过是随口客气客气,你认真什么。”谢童笑了起来。
她缓步走到栏杆边,思考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令师告诉公子的,公子也都告诉过我了。可惜令师说的却远远不如我知道得多。我不过是重阳门下一个弟子,我师父苏秋炎知道的肯定更多。以此而论,令师知道的也绝不仅仅是他告诉你的那些。至于魏先生为何有所隐瞒我不好妄加猜测,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公子。”
“明尊教在中土最初起于唐代,起初常人并不知道明尊教和释家的不同,只觉得都是和尚,都念佛,都吃素。直到唐高宗永淳二年白铁余以一人的武功击溃绥州官兵四千七百多人,率明尊教众占领了绥州,这才震动了朝野。唐时府中蓄兵,操练不断,是以士兵强悍,绝对不是宋时官兵所能相比。所以白铁余占领绥州,几乎杀尽了那四千多官兵,逃脱的兵士不过寥寥。以一人之力杀死四千余人,公子以为可能么?”
“闻所未闻!”叶羽道。
“不错,”谢童点头,“无论武功道术,一人之力都是有限。昆仑山的剑气也会有枯竭的时候,我终南山的离火真诀也需要以真气为引导,绝不是可以无穷无尽地施展的。所以一人之力有限,面对上千精兵,即便楚霸王那样的绝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