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墙上的这个男人,你不认识,但是从今天起,你应该记住他,他是我的师父,你若想正式拜我为师,须先拜祖师。”
思杨跪在地上抬眼看着墙上的画像,画像已经泛黄,却颇为完整,画的是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正俯身扶起地上的一朵小花,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扶住了从肩上探出头的一把长剑。因为只画出一个侧脸的关系,男子的长相并不明晰,但嘴角微露出的一抹笑容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思杨没有多想,顺从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转向师傅,又磕了个头,喊了声“师父”。
师父扶起思杨,然后说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师徒,我会将你祖师曾教会我的东西,悉数传授于你,但是在学艺之前,有些东西应该告诉你。”
思杨看着师父说得郑重,也便肃穆起来,安静站到一旁。
“首先,我们看到的世界和我们以为的世界,并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对大多数人来说,一日三餐、辛苦劳作、一张床、一口棺材便是一生,所以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然而对一少部分人来说,追求世界的本质,探寻自然的奥秘和生命的意义,是远甚于吃饭穿衣的更重要的事。这两种人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人生选择不同罢了,前一种平淡一生,后一种就是你的祖师和父亲那样的,修道之人。
这幅画上描绘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祖师时的样子。其时我尚年幼,家中突遭变故,一个人流落在外,渴极饿极的时候,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递给了我一张饼,我吃着饼抬眼看过去,就是你的祖师侍弄地上一朵被踩倒的小花儿的情景。那个递饼给我的少年,就是你的父亲。我与你的父亲虽以师兄弟相称,其实严格来说,我只是他们师徒两人偶然救了的路人。但我与你父亲关系极好,他跟随在师父身边修行学道,也会央师父传授我一些功夫,我们一起度过了五年的光景,期间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人生,但从不停留。五年后,师父帮我在秋水城里安顿下来,带着你的父亲走了,按照师父所说,我们只有五年共聚之缘。师父说的话,总是对的,所以我便与他们分离,独自在秋水城讨生活。我不知道师父和你父亲去了哪里,但我心里明白,我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就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秋水城里打拼,有着五年学艺的功夫傍身,我在秋水城里过的不错,有了一份不小的家业,也娶妻生子,有了你的嫂子。
十八年前,你的父亲突然找到我,其时他是独身前来,我问他师父的事情,他不回答,只是径直带我去了白马镇。白马寺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