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静谧的有些闷得慌。思杨终是没有忍住,又开口问道:“大伯,我能相信你吗?”
老人定定看着思杨,缓缓说道:“相信与否不在于我说什么,在于你自己。你在害怕什么?”
“怕死,尤其害怕死得莫名其妙。”
“已经告诉你不会了。”
“可我不相信你。你就这么突然出现,一句话道破我的痛苦,明明知道很多,却什么也不解释,就简单说我不会死。我如何相信你?相比之下,香堂的老人至少还问症状、举例子、讲条件,抛开亲疏关系不谈,倒是他更可信一些吧。”
“关于那个老人,我可以给你些解释。”老人想了一下,说道,“他一定见过和你一样的人,但只有一个,并非五个,他这么说只是吓唬你而已,更何况他见过的那个人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至于投到河里之类,纯粹就是为了骗你而捏造的;第二,他的那支鲜花有很大古怪,你没有碰是正确的,至于为什么要放到白马寺下,我有一些猜测,但告诉你并没有意义,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仪式。不过有一点他没有骗你,我来之前,他可能的确是白马镇唯一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的人,但他所谓的可以帮你,你还是理解为帮你解脱比较贴切。”
老人一段话说完,看思杨沉思的样子,颇有些严肃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接着说道:“总而言之,对你来说这是一种选择,相信他,死;相信我,生。很明显,至少你并不相信他,至于信不信我,也由得你去,只要不相信那个老家伙,你就不会死,充其量就是活得比较痛苦罢了。”
“话说回来,痛苦也是相对而言的,对你来说痛不欲生的事情,对某些人来说,或者正是求之不得呢。”老人又补了一句,说完站起身来,“走吧,叫上你哥哥,咱们回家,我还真是想我闺女了。”
老人没有再理会茫然的思杨,又从袖子里摸了锭银子出来,放到桌上,转身出门。思杨愣了愣,赶忙跟了上去。
哥哥依然躺在床上,老人过去坐在床边,摸了个小药丸出来喂他服下,又在背上推了几下,哥哥就悠悠醒转过来。
“哎呀,让您见笑了。”
“无妨,咱们回去吧。”老人说道。
一行三人,出店门,过西桥,沿河走了不多久,就又到了白马桥边。思杨朝桥上看过去,夕阳的余晖照在白马寺的积雪上,亮闪闪的,有些晃眼,他忽然觉得有些疲累,很想停下来大哭一场。
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一个长在小山村里、父母早逝的普通少年,听过不多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