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心的位置,甚至已经不见一点白色粉末的存在,露出来下方灰色的地表荒原。
一道接天连地的森寒光芒划破虚空,在亮白的天空中斩出一道阴沉灰败的印记,就像是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出现了一条丑陋的疤痕,久久不能愈合。
一道虚幻身影缓缓变得凝实,抬头仰望着高空中的灰色印痕,片刻后又收回目光,看向了脚下露出的灰色地面。
“如果我的感知没有出现错误的话,这片荒原的地面至少向下沉降了尺许左右。”
“果然,它们还是进化出了以土石为食的能力,还对这里的撕扯挤压力量产生了足够的抗性。”
“这就意味着就算是在这片死寂绝望之地,如果不再发生其他变化的话,它们就将一直没有任何压力地存活下去,直到将这里完全占领。”
缓缓放下刚刚抬起的斧头,他倒提着双刃战斧,缓缓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慢,被侵蚀过后的地面变得有些酥脆松软,在身后留下一条笔直而清晰的脚印。
虽然除了自己之外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一只活物,但他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犹如跗骨之蛆,怎么都祛除不掉。
不久后,他在灰白交接的那条分界线停下脚步,平静注视着远处那片皑皑白色中出现的新变化,表情平静到了极点。
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他耳中,数个呼吸过后,地面开始产生了颤抖,动静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他发现自己被漫山遍野的骑兵包围了。
这些骑兵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相同的面孔,相同的表情,就连胯下的战马,都是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色,全部由那些白色颗粒汇聚组成。
被如此多漠然呆滞的眼睛盯着绝不是一个好的体验,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在这一刻反而闭上了眼睛。
一直在刮着的阴风突然间停了下来,仿佛是收到了号令般,所有骑兵开始挥舞着长刀向他冲锋。
兵马未至,先是一波同样是纯白颜色的箭雨袭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松开了紧握的斧柄。
刹那间一道寒光亮起,叮叮当当的斧箭交击声响个不停,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陷入到诡异地停滞之中,从远处看去,他的身影已经不见,在原地只余下一只被不断攒射的绚烂圆球。
紧接着,已经冲击到近前的骑兵没入到了那只由森森斧影组成的圆球之内。
他安静沉默向前缓步而行,平静注视着无数白色骑兵潮水般涌来,然后化作飘散的飞灰,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