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数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生分。你我的交情数十载，朝中之事与探望你不可同日而语，再者这朝上又不止我一个宰相。”说完，赵复才想起来找了把椅子坐下，心头仍在想着如何为“惊喜”铺垫。

乔之桦轻叹一声，“这平淡无奇的日子过得惯了，人就变得怠惰因循。也甚好，就这么每日望望天，种种花，又是一轮四季，到死也了无牵挂。”

“吾一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看多了人间惨剧，总会想着把命盘拨上一拨罢。”

早已对人世间万念俱灰的乔之桦，根本听不进赵复的苦苦相劝。他始终不明白即便提了几次辞官回乡，皇上却坚持将他安排在此地居住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经历了亲自监斩挚友和女儿早逝的双重打击下，他认为自己已经沦陷在了没有出口的黑暗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打算再醒来。

见他不回应，赵复这才紧接着道：“之桦，吾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从今日起你这座府邸再也不是冷冷清清的了。”

乔之桦抬眼注视着赵复，满脸的疑虑：“我乔某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赵复双眼弯起，转头对着门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快进来。”

若芊和怡萱听闻传唤，便都调整了一下心绪步入正堂。怡萱低着头踏进门，直到做足了思想斗争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乔之桦。

此时此刻，一切仿佛置身于真空，什么都听不见了，任何心结和情绪全都被这真空的坚壁拒之门外。乔之桦定睛一遍又一遍确认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娘，微张着嘴，搁在桌子上的手撑起了他激动得有些禁不住发抖的身躯，眼眶里流转着滢滢泪光，嘴唇微微颤抖，他不敢置信地问：“云……云儿？我的女儿……？”还不等怡萱的反应，乔之桦的眼泪夺眶而出，他都不愿眨眼，害怕眼前泪水濡湿的真实如镜花水月一般再一次将他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殊不知为何，怡萱的眼眶也盛满了泪滴，连她自己都辩不清是入戏还是被感动。

“……我……”大脑已经宕机了，怡萱的所有情感仿佛在刚才燃烧殆尽，在门外想到的临时台词竟也没有站上台的余地，好像之前那个见招拆招的鬼点子精灵怡萱短暂地告别了舞台。

一旁的若芊也木讷地站在那里，大脑被空白囚困，她形容不了这种被动放弃思考的感觉。

在这清寂得几乎只剩下石色的正堂上，唯独赵复甚感欣慰，“之桦，我还没告诉你，她们两个都失去了记忆，所幸的是她们都毫发无伤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