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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离去,老巫婆重回自己房中卧下,我亦复和衣在床头侧倚,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睁开眼来,恰望见方才那口占满一面墙的铁柜,想起那柜中也不知是何东西,唏唏嘶嘶,心里至为好奇,却又不敢上前揭盖察看,害怕放出什么怪东西来,闭上眼睛,想就此睡着,却满脑子怪诞形象,如幻灯片一般跳来闪去,生怕这些东西突然从箱中跳出来,爬到我身上,是以左右睡不着,满身不自在,索性下床到睡房外的方桌前坐下,可是潮水般的困意兜头袭来,打得浑身酸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头一点差点撞在桌上,朦朦胧胧看看左右地面上,黑乌乌的,啥也看不见,便将头拱在桌面上,晕晕乎乎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心里一惊,忽地睁开眼来,却见自己立在一栋屋宇中。那屋宇雕梁画栋,俨然似那王宫大贾之地,却又见那迎面的墙头下有一排大理石做的台面桌椅,放着一台电脑,台面后的墙头上吊着一盏红灯笼,正透着如血的红光,映着头顶的朱漆横梁,身边的殷红础柱。又见那台面后挂着一排钟,指针在圆圈里各自嘀嘀嗒嗒走着。看这样子,分明是在一个仿古的大型酒店中,我面对的台面恰是服务前台。可是,那前台后的两把椅子却兀自空着,没有服务员。我开口问了一句:“有人么?”
空屋回响,余音绕梁。久久不绝,只有那血红的光亮静静地照着我,无有应答。
那前台右首却是一个宽阔的走道。铺着猩红的地毯,泛着暗暗红光。我走向那地毯,踽踽行了十数步,却见身体左侧的墙壁上出现一道门洞,门洞左边挂着七个草书字:魑魅魍魎喜从过,右边亦挂着七个草书字:牛鬼蛇神笑中来;门楣上却写着“人间地狱”。心说,明明是在一家酒店中。怎么又到了人间地狱。细瞧门洞里面,左右各有两部电梯,上面的led屏犹是亮着灯。模糊地显示着楼层数字。其中有一部电梯的数字飞快地变化着,蓦然停下,噔地一响,银门乍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小孩来。向我跑来,一把抱着我的双腿,“爸爸!”
我看见那孩子眉清目秀,就像看见我自己一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满面欣喜地牵起他的小手,走入电梯,那电梯便自动关闭上。无声无息地向高处爬升,然后又是噔地一响。没有任何预兆地停下,电梯门唰地敞开,却见有一个体态丰逸、皮肤黧黑的女人站在电梯门口,笑盈盈地望着我们,转身而去。我牵着那小孩出了电梯,望见那女人在铺了红地毯的走廊转角那里一转身就不见了,忙牵着那孩子的手快步追去。到得那转角之处,望见前面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