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机智地闪进一家水果店假装要买水果。我背对着店主,等警车开远了才从店里出来。
突然,我觉得右边的鼻孔里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溢出来,用手一摸,竟然是血。我从未流过鼻血,这是怎么回事?我用纸巾塞进鼻孔。血很快浸透纸巾,叭嗒叭嗒掉在地上。
我换了一张面巾纸,血仍然不停地溢出来。我又走了一百米左右,看见马路对面的斜坡上立着一栋二层楼高的房子,门口挂着一块牌子:玉贤中西医综合门诊。如果一直这样流血,我就会晕过去。我准备到那里去处理一下。
我认真审视那家诊所,大约占地500平米,外墙上贴着小型磁砖,单门独户,未与街道上别的门面房连接在一起。它门口停着一辆长安牌微型面包车,还有两辆电动车,不像有警察埋伏在那儿。
我低着头穿过街道,走到斜坡顶端,进入诊所大厅。
大厅左边并列摆放着两张木桌,其中一张后面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他戴着一副老花镜,六十岁上下,正在一张处置单上写字,处置单下面垫着一本薄薄的病历。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妈妈,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哭闹的小女孩儿。大厅右边摆放着三排金属长椅,零散地地坐着三五个人,一边在打吊针,一边在看挂在对面墙头的电视。有一个护士正立在长椅中间,给一位无精打采的中年妇女换针剂。中年妇女座位的扶手上放着一叠《都市快报》。
年轻的妈妈拿着老医生开具的处置单,抱着女孩儿转身走向药房。我低头走到医生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怎么了?”医生问我。
“流鼻血。”我捂着鼻子说。
“我看看。”
我不敢把手放下来,装着很痛的样子。
“是不是在哪里撞了?”他看着我满脸的伤痕。
我想起自己也许是在飞机上被什么东西撞过鼻子。“嗯。”
“刚撞的吗?”
“昨天撞的。”
“那不是流了很长时间的血啊?”他感到不可理解。
“不是,才开始的。”
“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始流吗?”他仍然有疑问。
“以前身体有没有什么毛病?”
“没有。”
他递给我一支体温计。我将体温计夹到咯吱窝里。他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准确地摁在我右手的腕动脉上。“身体很虚弱,要注意点啊。”
“嗯嗯。”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位中年妇女举着药瓶子、用咯吱窝夹着报纸走进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