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也不能空腹,你要吃点东西才行。”
“这针多久能打完,现在能吃吗?”我确实饿极了。
“没关系,我可以喂你。”她将床头摇起来,让我半躺半坐着,一口一口地喂我吃。
一碗还有些烫的面被我唏哩呼噜全吃到肚子里,连汤都喝光了,仍然意犹未竟。这时,我才想起要说声谢谢。“范医生,真是不好意思啊,谢谢您啦!”
“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份。”她将方便碗扔到垃圾桶里,拿起纸巾擦手,“你休息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哪里睡得着哟。”我叹了一口气。
“天大的事也要睡觉啊。不睡觉人会垮的。”
“被人诬陷是神经病,而且真的就在精神病院躺着,叫人怎么睡得着。”我在昏迷中沉睡了10个小时,这会儿又有了一碗面垫底,睡意全无。
她本欲起身离开,听了我这几句话,又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我是神经科的医生,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并不像个精神病患者。”她的语气和语速就像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心理医生那样,像婴儿的手那样柔和,像春水一样徐徐荡漾,悦耳动听,循循善诱,好像再苦涩的药片在她的催化下都会变成蜜糖,就像她就是一个灵魂医师一样。
“他们为什么会诬陷你呢?”
“可能是我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吧。”我没有说他们觊觎我的古画。
“哦?!你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吗?”她耐心地诱导我说出埋藏在心底的痛苦。
我明白这是心理医师让精神病患者打开心扉的一种套路,可我并不反感,也许是因为我心里本来就渴望找一个人倾述。我向她叙说自己的身世和到盘龙城后的诡异遭遇,其间我仍然迈开了古画以及与古画相关联的内容,做这种隐藏真实的自己的事我毫不费力,就好像与生俱来就有这种本领似的,所以我的故事一定会有不少漏洞,但我知道,作为一个职业的心理医师,她一定不会抓住我的破绽追问到底,因为这种做法通常会让患者心理变得更加复杂,造成思维混乱,加重病情。
她说:“其实,我读过你写的一部古典悬疑小说《盘龙归甲》,很想听听你有关写作的一些有趣的事。可以告诉我那是那一年写的吗?”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却没有找到答案。“我不知道。”我说。
“写太多了可能就不记得了。”她用一种很宽松很自由的方式谈话,“可是女主人那么漂亮,为什么要让她死嘞?不死不是更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