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还在盘龙城的地盘上。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我还活着。
“伤者太多,走廊上都躺满了,来不及分床。”
“爸,你们医院一共收治了多少人?”另一个柔婉的声音插进来,是个年轻女子,显然是在对范医生说话。
“158人,”范医生说,“飞机上所有的乘客都在我们这里。毕竟我们只是一个区级医院,已经大大超过容量。”
“坚持一下,”郭真超说。“民航局已经联系省卫生厅,组织省市三甲医院的专家组成救援小组向这里赶来。”
“我们手术设备简陋,手术台不够用。”
另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插进来,有些官腔,也略带着些指责。“手术台不够,就在走廊上做嘛。”
“袁市长啊,我们人手也不够哇,能上手术台的外科医生只有三个人。我把我女儿都叫来帮忙了。”范医生有些无奈地说。显然那个打官腔的人是这个市的市长,姓袁。
“这也不是问题,救援小组一到就解决了。”袁市长说,“你现在要给我多救人。”
“这个请您放心。我们已经按照‘重伤先治、轻伤后治’的原则开展工作。”
“郭队长,”那位袁市长显然在对郭真超说,“查出飞机事故原因没有?”
地面上响起两只鞋跟碰在一起的声音,好像是郭真超打了个立正,然后是他的声音:“报告马市长,已经通过航空公司查明本次事故是高空强暴雷电造成的。”
“你给我小点声,这是医院,不是在你的警察局。”袁市长小声地责备。
我感觉有只袖子拂到我脸上。
我的眼睛被两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撑开,露出布满血丝的白眼仁和散光的黑色瞳孔。等他一松手,我的两只眼皮又嗒地合上了。
我紧闭的唇齿被两片金属撑开,又合上。
然后是一个冰冷的圆东西从白色的被单下伸进来,贴在我的胸口上停顿几秒,又抽走。
“这个年轻人的心跳有些快,但还活着。”范医生说。
“核实一下本次航班共有多少人生还?”袁市长说。
“??,你把清查情况给袁市长汇报一下。”范医生显然是在对那位年轻女子说话。
“146人。”旁边的年轻女子脱口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死亡12人?”袁市长语带征询地说。
“确认死亡的有6人,3位老人,1个年轻人,1个婴儿,1位大出血的孕妇。还有5人都是重伤,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