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谁知?”
“好!”杜采歌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这比他以前听的昆曲大师们唱的现场版也差不了多少了。
何老太眼中闪过骄傲之色,就像是在炫耀着她珍藏的稀世珠宝。
“小清,玉簪记。”
许清雅唱道:“黄昏月下,意惹情牵。纔照得个双鸾镜,又早买别离画船。哭得我两岸枫林做了相思泪斑,打迭凄凉今夜眠。喜见我的多情面,花谢重开月再圆。又怕难留恋,离情万千,好一似梦里相逢,叫我愁怎言。”
虽然没有丝竹之声伴奏,但她开口唱来,仍然声声入耳,余音绕梁,仿佛有把小毛刷在杜采歌的心底上刷啊刷的。
“靡靡之音,真是靡靡之音啊!”杜采歌心中赞叹,“古代君王如果天天听着这样优美的歌声,那真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孽海记。”何老太道。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钟鼓楼做不得望夫台,草蒲团做不得芙蓉,芙蓉软褥。我本是女娇娥,唉!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哎呀天啊!不由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热如火!”
许清雅也是调皮,唱这一段时,媚眼儿对着杜采歌不要钱似的抛洒。
特别是那一句“不由人心热如火”,婉转低回,如泣如诉,让人心尖儿颤。
听着那婉转莺啼,看到那眼波倾城,杜采歌不争气地有了些反应,狼狈地将目光移开,
何老太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轻轻拍着大腿:“如何,小杜?”
“都挺好,但是在我看来,都不如牡丹亭。”杜采歌如实回答。
何老太拧眉说:“你呀。觉得美就行,干嘛要非要排个一二三四?我听小清讲,你在电视节目里说了一番关于艺术的话,她复述给我听了一遍,我觉得都说到我心坎里了。只是你现在做的不正是给艺术打分?”
杜采歌愣了愣,哈哈大笑:“确实,确实,我也是个俗人啊,说一套,做一套。”
何老太笑道:“知错就好。来,喝茶,喝茶!”
杜采歌抿了几口何老太珍藏的大红袍,何老太又说:“你听过的折子还真不少。还有没有喜欢的?”
杜采歌想了想,放下茶杯唱道:“叹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抵多少凄凉满眼对江山。俺只待拨繁弦,传幽怨,翻别调,写愁烦,慢慢的把天宝当年遗事弹。”
何老太一双眉毛拧紧,许清雅的一双妙目露出疑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