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长剑,指着上方,大声喝:“给我上!”
号角再次响起,萧景琰知道,这是他们最全力的一次冲锋。宇文越知道他们手中已经没有羽箭和滚油,短兵相接,这一次势必是一场血战。
铁英站在萧景琰身边,他不是没有见过战场,但这一次几乎全无胜算,他怕得忍不住全身发抖,最后实在站不住了,抱着头蹲了下去,一双稳定的手落在他的头顶上,他惊得抬头,就看见一双沉静如渊的眼睛。
“你记住,有怕死的百姓,没有怕死的将士。”
铁英胸中一阵激荡,猛然点头,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越来越多的南楚兵在山岩冒头,萧景琰拔出长剑,与其他将士嘶喊着冲了上去。
战马的嘶鸣,刀剑相接的声音,不断地哀嚎声,长剑刺入南楚兵的胸口,血迸溅在脸上,他大喝一声,拔剑刺向别处。
这无疑是一场惨烈的厮杀,以满坡的尸体为代价,双方都杀红了眼,层层叠叠混战在了一处。
突然一支响哨在半空中炸开,列战英在血光中凝目望去,山下一面黄色大旗迎风展开,无数铁骑敲打大地,大梁的军队如潮水一般涌来……
这场恶战从深夜战至第二日的正午,誉王带来的大军先是分成两路,一路连夜突击南楚的扎营地,一路随着誉王上玉池山。此次他带出来的都是攻无不克的铁甲精兵,两兵相交,胜负已定。到正午的时候,宇文越大军受到重创,死的死,逃的逃,宇文越本人也被生擒,关押在营帐里。
满山满谷的尸体,大火映着血流成河的地面,到处都是一股血腥的味道。萧景琰处理完后续事务,从阵中缓缓走过,两边的士兵纷纷向他低首行礼,铮铮铁甲发出冷硬刮戈的声音,他面无表情,走进营帐里。
誉王坐在案前,见他大步走了进来,打量了他片刻后,温润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意:“景琰,辛苦你了。”
萧景琰脸上淡淡的:“皇兄言重了。”
誉王友善地笑了笑,“这次虽然你中了埋伏,但也活捉了南楚的宇文越,实乃大功一件,回去后父皇一定会重重嘉赏你。”
萧景琰脸上表情漠然,声音也极为清淡,“活捉宇文越并非我功劳,倘若没有及时赶来的援军,只怕我已是个死人。”
誉王笑意盛进了眼睛里,“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回去后我会替你向父皇说明情况,你啊,该赏!”
萧景琰不愿与他虚以为蛇,于是道:“誉王兄若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