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乃是两淮盐运司所在之地,两淮盐场所产海盐皆在此囤积,销往各省各府,故才有如此繁华景象。”
朱由检冷笑道:“扬州之繁华,乃是由无数民脂民膏积累而至,风景秀丽的园林下不知道埋着多少白骨!”
第二天一早,洪承畴来见,说是扬州三大盐商求见陛下。
朱由检冷笑道:“朕就不见了,大司马你代朕见见这些富甲天下的盐商,你知道该怎么办。”
洪承畴点点头:“臣明白。”
胡百万、林万鹏、周逢春三人被引到花厅,看见了端坐在茶几旁的洪承畴,连忙下跪行礼。
洪承畴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淡淡道:“陛下龙体困乏,有什么事和本官说吧。”
三人相视了一眼,共推胡百万为代表。
胡百万小心翼翼道:“陛下南巡路过扬州,能得见天颜,我等商人实在欣喜万分。然而我等也听到,河南有很多百姓造反,温阁老去了河南平乱抚民。这些年来,各省天灾连连,百姓们日子过得很苦,我等靠着行盐赚了一些身家,便想着有钱了也不能为富不仁,也要心系百姓,便商量之后,愿献银一百万两,襄助朝廷用以赈灾。”
“哦?”洪承畴终于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胡百万等人一眼:“难得你们盐商赚钱之余,竟然还想着受苦的百姓。”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胡百万等人陪笑道。
“但是,”洪承畴话锋一转,“扬州盐商富甲天下,尔等每年赚取的银子何止千万,就拿出这点银子来糊弄陛下吗?”
“啊!”胡百万们都惊了。一百万两银子啊,哪里少了?朝廷一年的盐税也才两百万两而已。
“眼下朝廷缺钱,陛下也缺钱,你们盐商靠着朝廷颁发的窝本每年赚大量银子,这个时候理应出力。这样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筹集两千万两银子来。”洪承畴又道。
几个人倒吸了口凉气,两千万两银子,你姓洪的也真开的了这个口!
罢了辽饷之后,国库一年的收入也才两百多万两银子,外加四百余万石漕粮。两千万两银子,相当于国库数年的收入!
几个人虽然有钱,但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把扬州城中所有盐商的银子都搜刮干净,也许都未必有这么多,毕竟银子是要流动的,他们盐商虽然赚钱,也需要本金,需要大量的银子贿赂盐运司官员,甚至贿赂朝廷大佬们。
“洪大人,这两千万两实在太多了,便是把我们家抄了也拿不出这么多。”林万鹏苦笑道。这哪里是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