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紫檀木盒子,苏尧只扫了一眼,便“啪”地一声合上了,朝徐慎言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道:“多谢表哥了!”
徐慎言只沉默着摇了摇头,状似无意地将那被苏尧暴力旋开的簪子重新组装好,不着痕迹地缩回了袖子里。苏尧没注意到,心里想着那盒子的事情,有点心不在焉。
两人正沉默着,就见锦袖急匆匆地迈进殿里,施了个礼便道:“淮阳大长公主在寻徐大公子呢,说是要回府去了。”
徐慎言闻言立刻起身告辞,苏尧也跟着站起来,一路将他送至了殿门口,临别还嘱托道:“阿尧的病疾还要拜托表哥了。”
徐慎言认真应下,也不多言,很快就消失在了曲曲折折的朱墙黛瓦间。苏尧靠着殿门目送着那青色衣袍在绿树间隐去,心情有点复杂。似乎每次见徐慎言,事情的发展方向都会忽然朝着并非预期的奇怪方向使去,这个沉默寡言又身负异禀的人,却叫她莫名地感到信任。
锦袖叠手立在苏尧身后,看皇后娘娘望着那一道书卷气满满的背影良久不曾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娘娘,门口儿风大,当心着了凉。”
苏尧这才点点头,回身朝里边走去。
纤细的白皙手指慢慢摩挲着紫檀木盒盖上精雕细刻的花纹,苏尧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盒子掀开,从内里拿出一叠子的纸来。这盒子虽然看上去并不十分大,掀开之后竟也是藏了许多东西,“噼里啪啦”地滚出来。
一个漂亮的小瓷瓶咕噜噜地顺着席子滚到了案几的边上,苏尧微微蹙眉,探手将那有点眼熟的瓷瓶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才猛地想起,原来这就是梦里苏瑶服下醉红尘时的那个小瓶子。
果然是锦瑟给收起来的。
有点好奇地摆拔开那瓷瓶上的小塞子,苏尧探眼朝里看了看,竟是干干净净,一滴都不剩。看样子那时苏瑶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的。
不知道堂堂相府的大小姐是如何得到这奇药的。苏尧摇头叹了口气,将那小瓷瓶放在了一旁,伸手去摸其他物件了。
偌大的盒子里除了厚厚的那一沓子信笺,还有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儿,都是些玛瑙串子、钗环首饰什么的。鉴于这紫檀木盒子便是又一只簪子打开的,苏尧也不敢乱丢,挨个将那些首饰细软琢磨了一遍,结果却是极为失望——都是些虽然名贵,但普普通通的玩意儿,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件一件地将东西摸出来摆在一旁的案几上,盒子底部便渐渐地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