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作为,必会让朝野上下对天子的观感变差。
和天子接触了这么久,于谦心里十分清楚,虽然如今天家看似和睦,天子对于太上皇,也以礼相待,但是实际上在天子的心里,是瞧不上太上皇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天子和太上皇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咸不淡,但是总归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一旦这件案子被翻出来,那么,太上皇自己也势必会觉得,天子是在刻意针对他。
到时候,天家的关系恶劣,这一对尊贵的兄弟真的斗起来,就算天子大权在握,稳操胜券,可到底最后,也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如此种种,才是于谦犹豫不决的原因。
叹了口气,朱祁钰想了想,伸手将怀恩招了过来,低声吩咐了他两句,于是,怀恩便匆匆退下。
“先生先起来吧。”
命内侍将于谦搀扶起来坐下,朱祁钰揉了揉额角,张了张口,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直到片刻之后,怀恩匆匆而回,手里已多了一本盖着蜡封的密信。
此情此景,让于谦感到有些意外,然而紧接着,他便瞧见,怀恩在天子的示意下,径直将这份信封递到了他的面前。
旋即,天子的声音响起,罕见的带着些许疲惫。
“朕这里有份东西,先生不妨先看看。”
于谦倒是没有过多犹豫,抬手接过信封,拆开之后,便凝神望去。
“景泰二年正旦日,太上皇于南宫赐宴群臣,宁远侯任礼,宁阳伯陈懋,英国公府张輗,驸马都尉焦敬,薛桓,成国公府朱仪,右春坊大学士徐有贞等人,于席间受太上皇召,于清和阁觐见……”
仅仅看了开头的两行字,于谦便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双眼也蓦地闪过一丝寒光。
那天赐宴,他当然也在,当时虽然人多忙乱,但是,他不曾记得,有内侍过来宣旨召见大臣。
换而言之,如果这封信里说的是真的,那么,那天赐宴之时,这些人是背着所有的朝臣,秘密觐见。
于谦在朝堂上沉浮多年,他的政治嗅觉自然是足够敏锐的。
回想起那天赐宴的场景,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不出意外的话,赐宴是假,想要单独召见这些大臣才是真。
但是,问题就是,以太上皇如今的身份,单独召见大臣,已经是十分敏感的事,更何况,是瞒着所有的人秘密宣召。
轻轻的吐了口气,于谦目光下移,继续朝下看去,后头所记载的,就是具体的奏对内容,其详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