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初揉搓着衣角,怯生生地问:“二婶,静初又做错事情了吗?你千万不要告诉我阿娘,阿娘偏心姐姐,又要说我撒谎,会打死我的。”
她的话直接提醒了白二婶:“你说得也对。大嫂肯定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既然青墨已经去通风报信了,白静姝不来则罢,若果真闻声过来,就可以证明你所言不假,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你们将静初小姐带进屋里去,我自有计较。”
不过盏茶功夫,白静姝果真沉不住气,带着青墨,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兴奋得双眸都亮晶晶的。
白二婶正在屋子里拔高了嗓门骂:
“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竟敢趁我不在,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还有二爷你!还不赶紧穿上衣服,将她赶下床!竟然这样纵容她,还搂着抱着的,也不嫌她身上脏!”
果真成了!
白静姝顿时心里暗喜,不等下人通禀,带着青墨长驱直入。
“哟,二婶这是跟谁生气呢?”
白二婶的骂声戛然而止,手忙脚乱地放下床帐。
床帐里,影影绰绰,脚榻上搁着一双绣花鞋,月牙白的颜色,绣着一朵紫红色的辛夷花。
“没,没谁,就是催促你二叔起身呢,你来有什么事儿吗?我们外面说话。”
她的遮掩,令白静姝愈加笃定,白静初就在床帐里面!二婶娘还在顾全二叔的颜面。
白静姝自然不肯就这样错失良机,巴不得大声宣讲,人尽皆知。
“婶娘怎么这样着急将我打发走?我就是听下人说,静初跑到您院子里来了,担心她再不懂事闯祸,过来将她带走。”
“静初不在这儿。”
白静姝非但没有退出的打算,还向前一步,冲着帐子里的人道。
“静初最喜欢跟人捉迷藏,该不会藏在帐子里呢吧?二叔就不要惯着她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二婶顿时沉下脸来厉声呵斥:“你二叔中午贪杯,酒醉未醒,还在休息,静初怎么可能在?
你一个晚辈,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擅闯我们主卧就已经是失礼,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婶娘怎么还着急了?我就说个笑话而已。适才是你说有人趁着你不在,爬上了二叔的床。不是静初是谁啊?”
白二婶轻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今儿就是来故意找碴儿的。你怎么就吃准了静初在屋子里?或者说,这事儿原本就是你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