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西暖阁内,烛火摇曳。
朱祁镇趴在案几上,面前堆着小山般的奏折,眼皮直打架。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他猛地跳起来,捂着右手直抽冷气。
“祖宗!疼!”
朱由检晃着手中的紫檀木戒尺,尺面上还刻着『教子有方』四个篆字。
“第三十七次走神!这份浙江水师的奏报你批的什么?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要钱要粮还是要人?”
朱祁镇委屈地揉着手心:“可...可奏折里没写清楚啊...”
“所以才要问啊!”朱由检一把夺过奏折,朱笔唰唰写下批示:“着兵部、户部会商,十日内具奏解决方案。另,浙江都司贪腐案速查!”
写完把奏折拍在朱祁镇面前,“学着点!”
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朱祁镇偷偷打了个哈欠,被朱由检逮个正着。
“困了?”朱由检突然露出和蔼的笑容,“那我们来点提神的——明日课程表!”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绫,“寅时起床,晨跑十里;辰时练武,先扎马步一个时辰;午膳后背《孙子兵法》三篇;申时观摩三法司审案;晚上......”
朱祁镇两眼发直:“晚上还要...”
“晚上学算术!”朱由检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算盘,“朕亲自教你复式记账法。”
年轻的皇帝眼前一黑,直接瘫在龙椅上。
这时他突然瞥见奏折堆里有份熟悉的字迹,如获至宝般抽出来:“祖宗快看!王振余党在南京闹事!”
“少来这套。”朱由检冷笑,“先把这批奏折处理完。记住!救灾奏折贴黄签,军报贴红签,请安折子直接扔那个筐...”
说着,指了指墙角写着“垃圾”两个大字的竹筐。
朱祁镇愁眉苦脸地继续批阅,忽然眼睛一亮:“这份有意思!说天狗食月...”
“那是钦天监的奏报!”朱由检一把抢过,“好家伙,九月初一有月食?”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祁镇啊,想不想玩个大的?”
半刻钟后,朱由检蹲在乾清宫屋檐下,正往木盆里倒硝石。
“看好了,这是简易制冰法。等月食那天,我们提前在观象台摆满冰盆,就说朕施法护月...”
……
泰昌朝,昭仁殿。
“检儿,你的大将李定国果然悍勇,在漠河亲手诛杀了努尔哈赤!”
朱常洛兴高采烈,红光满面,“如今建奴已灭,濛古诸部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