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快告老了,最怕得罪京官,要是被中书门、御史台里面的人穿了小鞋,自己顺利告老的愿望怕是会破灭。
这些年他也捞够了,现在只求安稳落地,要是得罪京官,被弹劾上去,自己被查起来可吃不消。
披上这身衣服,谁敢断言自己干净?便是真的两袖清风,人家要收拾你办法也多得是!
所以当陈县令得知后,只能赔笑说自己会尽快处理,烦请这批客商先等些日子。
这不,他在衙门后堂召来丁良和张二岩两位都头,厉声斥责土地坡那莫厉贼厮猖狂。
张二岩眉头紧锁,上次他去与那莫厉交涉,那莫厉不愿完全撕破脸皮,但又说自己几十号兄弟要吃饭,所以只还了三分之二的货物。
剩下的三分之一还是陈县令为了息事宁人,自己贴给了汴京城下来的那批客商。
如今才过去没几天,这莫厉又劫了一次。
陈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瞪着张二岩怪责道:
“张都头,上次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那莫厉别劫汴京下来的客商么,他今日怎地又越过红线!”
张二岩抱拳道:
“卑职的确与那莫厉磋谈过,让其知些轻重,他当日也答应得好好的,没成想才没几天就破坏了约定。”
一旁的丁良闻言,嗤笑一声:“山贼寇匪之徒,专做打家劫舍勾当,有何信义可讲!?”
张二岩斜睨丁良一眼,也没说话,表情有些阴郁难看。
土地坡那边是他的辖区,现在接连出事,被这丁良阴阳怪气讽刺也没辙。
陈县令摆了摆手,看着张二岩说道:
“本官不管其它,反正那批货物你给我去要回来!我额外抽调丁都头的十个衙役给你,加上原本就在你编下的二十个衙役,一共三十衙役,去给我将货物全要回来。
倘若过了日子,这批客商等不回货物,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陈县令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张二岩神情一苦,只得躬身抱拳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