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效力。”
少年储君端坐堂上,声音清冷如冰:“赫舍里家的脸面,不是用来欺压百姓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事后太子竟亲自去顺天府大牢,给那个被打的衙役赔了医药费。
那衙役后来逢人就说:“太子爷亲自扶我起来,还说''朝廷命官打百姓,该罪加一等''。”
索额图至今记得,当他忐忑不安地进宫请罪时,太子正在练字。
宣纸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墨迹未干,殿下头也不抬地说:“叔姥爷,孤罚的是赫寿,不是赫舍里家。”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
这位少年储君心中自有一杆秤,亲情是亲情,国法是国法。
索额图不禁暗自庆幸。
幸亏这些年,赫舍里一族谨记仁孝皇后警示,低调做人,从不仗着太子母家的身份嚣张跋扈。
族中子弟更是勤勉上进,在六部当差的个个踏实肯干,在国子监读书的无不用功苦读。
索额图直视明珠,说道:“殿下,不会亏待忠臣。”
明珠笑了:“这不就得了?”
索额图沉默良久,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是啊……那孩子,终究是不同的。”
他比康熙更仁厚,比先帝更睿智,甚至比他们这些老臣更懂得权衡之道。
这样的储君,值得他放下私心,全心辅佐。
夜风拂过,卷起一片落叶。
明珠爽朗一笑:“老匹夫啊老匹夫,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今日倒难得意见一致。”
索额图哼了一声:“怎么,老东西,你这是要与我握手言和?”
明珠低笑:“倒也不必。只是……”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若真有那一日,你这老东西得记得,太子殿下要的,是朝堂安稳,而非党争倾轧。”
索额图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点头:“彼此彼此。”
夜风拂过,吹动他们的衣袍,明珠接着说道:“……太子殿下此去,凶险难料。”
索额图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们能做的,便是替他守好这京城。”
明珠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夜空:“……走吧,该去安排了。”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共同辅佐太子的这些年里,他们早已从死敌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同盟。
为了那个他们共同看重的少年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