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瑞年拱手道:“在下常住堤烟柳,若有停靠在岸边,挂着柳字旗的楼船,便是我的居所。”
徐青笑呵呵送客出门,等客人都走了,他扭头来到正操控水流刷碟洗碗的绣娘跟前。
“宴席上的菜和油,你是从哪弄来的?”
绣娘奇怪道:“当然是买的呀,不是你让我下厨的吗?家里又没东西,我就在柜台支了半吊钱,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一个鬼,外出买菜?没把卖菜的吓死?”
“那多简单,不让她看见,拿了菜把钱放下就走不就成了?”
徐青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
“下回买菜由我去,你别老往远处瞎跑,要是遇见牛鼻子老道,或者和尚秃驴,当心抬手给你灭喽!”
绣娘嘻嘻一笑道:“我没去远处,我就在对门买的菜。”
“?”
徐青正寻思对门哪有卖菜的,结果香烛铺的老板娘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她看着水盆前孤伶伶一个人站着的青年,问道:“徐哥儿这是刚吃完饭?”
徐青看着空中忽然掉落的碗碟,只得默默拿手接住。
“刚吃完,程老板吃了没?”
徐青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程彩云一下子就炸了锅。
“吃不了一口!也不知哪个手脚不干净的,把老娘买的菜偷了去,虽说他留了半吊子钱,可谁知道他是哪个野汉子,要是哪天不偷菜,开始半夜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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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嫂子我可就真没脸活了!”
程彩云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徐青瞪了眼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绣娘,好生安慰道:“程老板无需害怕,那‘缺德鬼’既然拿物留财,就说明她还是讲规矩,有道义的”
“那他要是哪日动了歹心,欺负了我,留下点银子跑了,也算讲道义?”
“.”
程彩云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说道:“我男人走的早,就剩我一个小寡妇,前几日就有蟊贼翻到我院里,把缸里攒下的百十个鸡子偷了去,那鸡子可是替你攒的,嫂子一直都没忘记当初应下你的事。”
程彩云说的轻巧,倘若她这鸡蛋没丢,那徐青问起来,她必然说是自家的鸡怕冷怕热,一年四季都下不了蛋。
徐青再次瞪了眼绣娘,看你做的好事,净会给我添乱。
这回绣娘不干了,她小声反驳道:“你别赖我,我可没拿她鸡子!”
“谁在说话?徐秀才,你听见没,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