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的芦苇荡在晨雾里泛着青灰,李可苓的BP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江海纺织”的原料报价像被剪断的芦苇般狂跌。
他捏紧打火机,刻痕在掌心烫出红印......那是父亲用焦布给他刻的“稳”字,和脑内AI闪烁的【芦苇纤维期货跌停】警告一样刺眼。
“苓哥,马德贵带人进芦苇荡了!”安小薇的银线在绷架上绷成直线,袖口还沾着昨夜赶工的糯米浆,“老张师傅说,他们开着卡车,车斗里全是除草剂!”
AI突然轻笑,父亲的苏绣口音里带着警惕:“霍启明这招叫‘断根绞杀’......先垄断芦苇荡,再逼你用化纤浆纱。当年你偷改织机轴被你爹追着打,也是这股子赶尽杀绝的劲儿。”
“您老能不能别总提挨揍的事?”李可苓在心里翻白眼,望向安小薇腕间的银镯,“通知老王,走内河运野生芦苇。周厂长那边,该让老匠人们试试古法熬浆了。”
芦苇荡外围的铁丝网刚被剪开,马德贵的遮阳帽就从卡车顶上冒出来,假指敲着除草剂瓶:“李可苓,南通的芦苇荡现在姓和胜......”他对着对讲机冷笑,“敢用一根野生芦苇,老子让你的布全烂在染缸里!”
话音未落,老王的货车就从芦苇丛里窜出来,车斗里跳出30个码头工人,绳缆在晨雾中绷成银线。老张师傅的扳手“咣当”砸在除草机上:“1987年赵大哥护着安氏的布冲码头,你打断他三根肋骨......”他甩动绳缆,“今天老子用这绳子,捆你去见派出所!”
马德贵的混混们刚掏出匕首,就被绳缆缠住手腕。老王的口哨响起《夜上海》的调子,芦苇丛里窜出更多货车,车斗里堆满刚收割的野生芦苇:“马厂长,您泼药的手,比得上我们捆缆绳的手利索吗?”
李可苓盯着对方口袋里的和胜集团收购合同,瞳孔泛银......10秒透视扫过文件,芦苇荡的红线范围里,竟标着“安氏焦布残片发掘点”。
“马厂长买芦苇荡,”他勾了勾嘴角,“是怕我们在焦布埋着的地方,挖出当年的纵火证据吧?”
马德贵的耳麦里传来霍启明的咒骂:“蠢货!快撤!”他转身时,遮阳帽滑落一半,右脸的烧伤疤痕在晨雾中格外狰狞。
上海期货交易所的电子屏上,芦苇纤维价格像退潮般狂泻。钱富海的笑声混着算盘声传来:“李可苓,野生芦苇杂质多、产量低......”他晃着做空合约,“我在交易所等你破产!”
李可苓盯着对方领口的青龙领带夹,脑内AI突然